齊王奉皇命提前來靈州準備祭天事宜,卻遭奸人暗算,致使所乘坐的官船被撞裂,險些在風浪中沉船遇難。
幸得崔相府的崔二公子英武神勇,寧王府的郡主聰慧過人,華左幫的堂主秦子頌捨身冒險,終於將已是沉入水中的船拉回了碼頭,救了齊王一命。
有人說是齊王命不該絕,得靈山靈水的山神與河神相護;有人說有奸人藏匿,想害今上的嫡長子齊王,此乃人禍而非天災……
那日在碼頭上見到驚濤駭浪中拉回沉船這般奇觀的人,無比歡欣雀躍;為拉回沉船出了一份力,又得了一份齊王和郡主的賞銀的人,無不將賞銀供奉於自家的神壇排位之旁,供子孫傳承功德。
本以為沉船拉回了碼頭,齊王已是得救,誰知,兩日之後卻傳出了訊息,齊王避了天災,卻沒躲過人禍,在船靠岸後,被賊人的暗劍刺穿心肺,至今命懸一線。
靈州百姓最是相信水中的河神及靈山上的山神,於是便拿著自家神案上的賞銀,帶著紙燭香案,到靈水邊上,到靈山之下為齊王祈求河神與山神保佑。
一時,真個靈州城的百姓,皆心繫齊王行宮中齊王的傷勢,日日盼著河神與山神的顯靈,盼著齊王醒來,早日恭迎聖駕來靈州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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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外的高牆,擺滿了靈州百姓的祈求香案;行宮高牆內的暖殿中,溫暖如春,藥香瀰漫。
硃紅色格窗大敞,窗含靈山秋色,紅牆綠瓦延盡。有一人斜倚窗前,酥胸半敞,長髮灑朱帳,遠眺窗外,神色慵懶,鳳目半合,像是那靈山下魅惑眾生的妖孽。
這個姿勢,他已是躺了許久,半點沒有被外頭傳著的“命懸一線”的覺悟,硬是拉著我在這視窗進來的冷風中“風中繚亂”了這麼久。
“妖孽,你的pose擺夠了沒有?”
儘管他聽不懂什麼叫“pose”,但是他定是知道我說的是他。
“風太冷了,關下窗。”我再次催促。
他卻巋然不動。
我擤了一下鼻涕,實在是受不了了,“你讓我在這裡候著,還故意開著窗來吹我,你是覺得我也如你這妖孽被這樣紮了一刀還能活蹦亂跳一般強壯不是?”
說著,我便上前跨上了榻,徑直將那靈山百樣的景色關在了窗外。
沒了窗外的秋風涼意,他那妖孽般的臉即刻被殿內的暖意燻得紅了一片。
他可能就是妖孽轉世,哪有人受了那般重的傷沒過幾日便這般氣定神閒地“敞胸露背”地吹冷風?
見我站在榻邊徑直地看他,他終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卻又伏倚在榻沿,一雙鳳目斜睨著我,“你沒有處置了那兇手,反而讓崔揚給續著命,你就沒有半點解釋要對我這‘命懸一線’的受傷之人說的嗎?”
他這麼一說,我便心虛了。前兩日躲著他,一是因為怕他再見了我又抓著我的手不放,二是因為這地牢中的兇手一事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跟他解釋。
我呵呵兩聲,總不能說那兇手是我防著作者“滅”我的重要線索吧?若是這兇手翹了辮子,那我得來的那黑色環形晶體便會失去接受資訊的功能。
就算說了,他也不懂。我們都是作者筆下一個走劇情的小角色。
我躲開了他探究的眼神,兩步跨到茶案邊坐下,啖了一口熱茶,才說:“齊王殿下這般利用靈州淳樸百姓的同情心宣揚自己‘命懸一線’,難道不應該也向知道真相的人解釋一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