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王鳶臉上的疤痕已是了無痕跡,一張雨後海棠般嬌嫩的臉,在銀色狐裘的雲肩裡清麗非凡。此時她見了我,嘴角含笑,勝春意桃花三分,一雙大眼如黑曜石,洋溢著喜色。
她跟在郡國公老夫人身後,與我和長公主見了禮後卻沒有轉身跟上她的祖母離開,而是稍作逗留,言笑嫣然。
“本以為郡主會留在滎州過了年關方回京城,卻沒想到能在年前趕回來。改日得空,可否邀約郡主一起喝茶?自郡主離京,顏兒妹妹可是日日裡都念叨著呢。”
“好呀!我也已多日未見顏兒妹妹,甚是想念,待過了初二,便也可約著來耍。”
“只是”,她有些遲疑,說:“郡主方遠途回到,怕是要多做休息。況且,近日祖母多是讓我靜心繡嫁妝,怕是不能常與郡主和顏兒妹妹聚著玩。”
講起待嫁,少女懷春的嬌羞便將臉襯成了桃花,迷在了暮色燈光下。
“無妨,王家姐姐先安心備嫁妝,況且,往後你與顏兒妹妹便是姑嫂,隨時都可以相約喝茶,又何必急於一時。”
我說話之時,應是話音都甚是平靜隨和,她倒是細細地打量,像是要捕捉我臉上眼中的她想要看到的情緒。
她這般小心試探,卻也不覺令我嘴角上揚。難道是想要看我對她捻酸吃醋?
“也是,往後還有的是機會與郡主們喝茶小聚。聽崔公子說,郡主在靈州親自下水去救了齊王殿下,都說這般英勇不輸長公主當年呢。”
“崔公子過獎罷了。”我淡淡地回了一句。見郡國公婦人上了車,回頭來看王鳶,便提醒了她,“郡國公老夫人正在等著,姐姐不回府上去麼?”
她像是才發現自己多說耽誤了我,才急忙欠身行禮,辭了去。
長公主已是上了車駕,見我轉身,便伸了一隻手來接我。她臉上是欣慰的恬靜,一雙鳳眼滿是慈愛,應是聽到了我與王鳶的對話。
“母親莫多慮,旦兒甚好。”
照進車駕裡的燈光應是知道,我心確是如此。
長公主歷來信佛,在離京城之前便來靜靈寺求過平安願,此時得意安全回京城,自是要去還原。
除夕之日,長公主帶我與鄭尤夕,沐浴更衣,靜心又抄了一卷佛經,方駕車出了寧王府。往返滎州地一路上,長公主都未曾懈怠過抄寫經書之事。今日便是要將一路上所抄寫的佛經,全數供奉到了靜靈寺的佛前,當作還願。
長公主每次來都要在靜室參佛,我倆自是不會去打擾。
靜靈寺的方丈,聽得鄭尤夕是京城中傳揚的青衣居士,便邀了她為靜靈寺的寶殿題匾。
我本想陪著,只是,方轉入了寶殿,便有一小僧與我遞了紙箋,“梨園見”。
京城的雪,沒有滎州那般綿密,昨夜星星點點地落了一片,此時正好薄薄的一層,壓在了光禿禿地梨樹枝頭。遠看雖無梨花三分麗,近看卻勝梨花一份清。
只是風一來,枝頭皓雪玉色,皆散落了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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