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一臉無辜,“旦兒妹妹,只因你與我往日有些誤會,便不信我所說之話也無妨。此事可不是我一人所見,在場的可還有許多的人可以作證。”
我嗤笑一聲,看周遭,“在這裡的,都是你彥王側妃帶的丫鬟婆子,你要想瞎編亂造,還不容易?”
“呵”,盧敏大笑一聲,只因行動不便,動作不敢囂張。“郡主與其掏心掏肺在這裡護短,不如拿了人贓過來對質?”她凜色對在旁的下人說:“把那男的帶上來。”
盧敏一聲喝下,便有一男子形容畏縮被幾個粗壯的婆子從殿後架了出來,四肢被捆,丟在了我與鄭尤夕的腳下。
只是仔細看這男子的衣裝,卻像是僧衣。我伸手將他頭上的僧帽撤下,竟真是一和尚。
這時,盧敏大聲放肆笑了出來。“沒想到,寧王府的二小姐如此風流,竟連這靜靈寺的和尚都看上了。”
她身邊的晚晴將那地上的和尚的臉掰了過來,盧敏便是笑得更加肆意,“雖是個和尚,這模樣也確實是俊,竟比許多的公子哥還多幾分風流。”
說我不震驚是假的,這和尚被指認與鄭尤夕在這寺裡私會,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抬眼看向鄭尤夕,我不相信盧敏這貨所說,但我需要知道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
鄭尤夕見到那和尚,便被嚇得花容失色,顫顫巍巍地便說:“姐姐,我本在殿中摩字,聽著殿後有動靜,本不想多管速速離去。可不知為何這和尚突然跑來淨室與我撕扯,更有一群丫鬟婆子跑來,不分青紅皂白便說我與這男子私會……”
誰知鄭尤夕的話還未說完,那和尚已是扯了嘴上的布,哀嚎喊冤,“小僧冤枉。我本是這寶殿中打掃的小僧,可這女施主見殿中無人便行為放浪,與小僧說一些逾矩之話,還意圖以身份施壓,迫使小僧與她行不軌之事……“
“你說謊!”鄭尤夕情緒激憤,忿忿地衝那和尚喊道。
那和尚一臉無辜,還要說,“小僧乃修行之人,若不是你以寧王府二小姐的身份相逼,小僧如何會那般屈從?”
和尚亦是講得激憤,冤屈不已。
“沒想到這皇家的佛門淨地,竟還出現了這等醜事?無論是否自願或是被威逼利誘,做出這般苟且之事的人,都是般恬不知恥,敗壞門風。”
還以為這番振振有詞而來的人是誰,竟是那在雅苑誣陷鄭尤夕偷了她的玉佩的裴佩。
只是此時她一身發亮銀色貂皮雲肩,雲髻高挽,作貴婦打扮,嬌豔嫵媚,粉黛濃施,方走近前來,離得我近十步遠便問道了她身上飄來的脂粉香味。一雙本來就囂張的眼睛,此時更是仇人一般刺向鄭尤夕。
盧敏見了來人,轉身點頭喊了一聲“平王夫人”。
我再次震驚!
數月不見,這原先裴家待嫁的小姐竟已成了皇帝的皇弟年近半百的平王的妾。看她言行囂張至此,應是年輕貌美正得寵。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撞破姦情的戲碼,終還是在這書中女主、女二之間上演。只不過,這次還多了一個炮灰的角色。就是不知這炮灰的角色,在這一場提前設計好的大戲之中,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隨著裴佩的到來,這寶殿前的動靜越鬧越大,不少來寺中上香的皇室女眷忿忿遣了人來查探是何事。
盧敏指證,和尚人贓,裴佩引導輿論風向,圍觀之人指指點點,眾人議論紛紛。
若是今日這事情不解決,怕是過了今日鄭尤夕就算是十張嘴也是解釋不清。往後在這京城裡的名聲便也就全毀了。
殺人誅心,欲徹底毀了一個女子,那便是這虛無縹緲的名節。
盧敏這一招,究竟是憋了多久?足以讓她帶著身孕至此,就只為了讓鄭尤夕身名節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