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我倒是與珍珠玩過幾次,只是這養心定性的圍棋,我著實不可!
黑子白子幾個回合,我便棄子投降,鄭尤沁甚是意外,沒想到我竟是這般容易敗了陣來。
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我慣不會爭強好勝。
對面兩人,棋落無聲,觀棋者亦是不語。堂中眾人目光所至,皆是棋盤上的生死搏鬥。
鄭尤夕最後半子險勝,鄭尤淇敗下陣來。
至此,鄭尤夕竟是一局都未曾敗過。女主光芒再次附體,堂上之人刮目相看,寧王老爹有女榮焉,笑得一雙小眼已是隱在了眉下。
老太君細細打量了鄭尤夕,似乎自我們會得滎州,老太君還未這般正眼細看過這個庶女出身嫡女之名的孫女,眼裡多了兩分讚賞。
竇嬤嬤此時也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老太君說:“這四小姐,雖是年紀最小,但最是定性好學。這般巧藝心性,倒是難得一見的。”
能得竇嬤嬤這番誇耀,便如士子得了名師的品評,鄭尤夕在氏族貴女中的名聲,是要更上一層。
下一場開始,鄭渝少年倒是有些想法,將書與畫合成一體,要求書題畫中意,畫顯書之境。
如此,倒是給我省了些麻煩。
墨梅練了幾日,得鄭河的指點,也算是稍有進步。點墨輕染,一枝入窗欞下梅便也有些模樣。只是自己一手的“狗趴體”,雖沒能學來豐子愷先生的神韻,倒也能跟自己蹩腳的水墨畫成了一個整體。
我竟是最早完成的,只因我的水墨畫不用多番調色勾勒,對面幾人入神作畫,倒顯得我萬分應付!
鄭渝走到我的案前,見我已是開始氣定神閒地喝茶,便仔細看我那畫,一抹淺笑便上了眉間。
“三姐姐倒是下了些功夫。”
不知是褒是貶。是誇我有努力進取之心呢?還是在暗指我作畫基礎太差呢?我便也調侃回道:“還望四弟弟點評時留有餘地,多發現我的亮點,多誇幾處長處。”
他唇角上勾,彎了雙眼,便又往其他三人案前去了。
鄭尤沁一幅《觀音圖》盡顯菩薩慈悲神態,鄭尤淇倒是不再畫花蝶,作了一幅《仕女遊春圖》,寫盡閨閣少女百媚嬌態。
眾人皆是期盼鄭尤夕之作。爐中的香柱快要燃盡,時間所剩無多,只見她仍未輟筆。
鄭尤淇一旁得意洋洋,像是提醒眾人,“這沒按照時辰完成的畫作,當是不得參評的。”
寧王老爹急忙起了身上前去,一臉的焦急,去到了鄭尤夕的案前便化成了春風和煦,眼神讚歎,連連點頭。
眾人見鄭王老爹此番反應,皆是好奇鄭尤夕所作的是什麼畫,紛紛起身前去。就連老太君,也在大夫人的攙扶之下,去到了案前。
“若不是親眼所見,如何敢相信這是一個閨閣女子所作?”
“四妹妹平日裡性情嫻靜,卻不知胸中有丘壑。”
“夕兒此作氣勢恢宏,縱然是男子,也無此般氣度。”
“二哥家的小女兒竟有這般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