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門,在夜色裡莊嚴肅穆,一股陰森的氣息縈繞不散,點點火光碟機不散城門外狂野的寒意,城腳邊草木深。
珍珠與大山終是拗不過我,與我回到了城門前。
可是我終將拗不過這緊閉的城門,唯有在城門外候著。等到旦起,城門得開,我便能第一時間找到李承旭。
等待總是漫長的,長到我以為時間的輪軸已經停止,長到幾名晨鐘響起之時,已是歲月長辭。
珍珠說是不知,而大山亦是搖頭明言不知。那,便只有李承旭能直接解答我的疑惑了。
城門開啟之時,已是熙攘來往。雀兒街上商客、早行人亦是不少。
馬車來到齊王府前時,方好撞上了出門的李承旭。
此時,他應該是晨起早朝。
看見我從馬車上下來,李承旭神色有那麼一時的驚訝,旋即轉為一笑,向我走來。
不知為何,在他今日的笑意中,總感覺他的雙眉微蹙,有一絲我不明的困憂。
“昨日讓凌青與你說,讓你在城郊的莊園裡多呆幾天,我忙完這幾日的公事便會過去。是想本王了麼?這般早就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見我?”
我甚是不屑的嗤笑一聲,但是心裡卻暖暖的。這人,油腔滑調的,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被他這麼一打岔,我差點忘了要緊事。
“是不是有事?”我直入正題。在他面前,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我所說的“事”,他定是能會意的。
方才臉上的笑容不減,還是目不轉睛地仔細看著我,說道:“嗯,有一些事。”
我的心舒展了許多,就知道他慣是不會隱瞞我的。
“但是,這些事不用你擔心,我會處理的。”他安慰道,“就如我所說,有我在,你不必萬事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
他伸了手,幫我正了身上了披風,溫聲說道:“晨起風大,估摸著你這般敏感,感知到些什麼,定是急著回來。披風這般涼,猜你是在城門口等了半夜。若是染了風寒,不是又得找人心疼?”
幫我正了披風,又從旁邊凌青的手中結果一個手爐,裹在我的手上,用他那雙寬大修長的手掌,暖暖地溫著我有些冰涼地手。
不知何時起,對他,我開始有些貪心了,竟然貪婪著現在他手中傳來地一絲絲地溫暖,想著他莫要急著放開。
嘴上卻說:“是不是跟我有關?”
感覺到他手上動作一時地停滯。那雙大手離開了我地手,一陣涼意便又襲上手背。接著,一絲絲的涼意也爬上了心頭。
他收回的雙手,突然一個展開,環過我的後背,將我整個人裹緊了他那寬大的披風中。一股帶有淡淡檀香的暖意,裹住了我的整個身子,驅散了昨夜至今蔓延的涼意。
心是溫暖的,但是發現珍珠、大山與凌青都還在旁邊,便急忙要掙開,伸手取抵開。
“莫動,給你暖暖身子。”
抵在我頭頂的下巴,隨著他說話,一點一點的,像是敲擊著我的神經。方才抵在胸前的手,便也慢慢垂下。
“可是,珍珠她們都在看著呢。”我低語淺喃,帶著些許的難為情。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聲,連帶著他的胸脯也起伏著,耳際傳來他胸腔裡突突的心跳聲,慢慢地加速,連帶著我的心跳也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