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十年裡,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便越發清晰的想起她曾經的好。
幼弟之死,依然還是紮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但是,當萇黎告訴他,她回來了的時候,那根刺彷彿也沒那麼紮人了。
重要的是,她回來了。
新進的外門弟子中,那個紅衣女子像極了她。
她以前也是如此,最喜歡穿的便是一襲紅衣,張揚奪目,叫人移不開眼。
當他知道那個弟子的名字時,腦海一片空白。
朱雀……
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瞬間浮上心頭,是啊,他曾經叫過她朱雀,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朱雀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靜的道:“還可以重新開始嗎?”
封亟緊緊攥著她的手:“當然可以,你現在便是朱雀,沒人知道你曾經是誰……”
朱雀笑了笑,卻是毫不留情的甩開了他拉著她的手,只聽咣當一聲,一個東西從他的袖口掉在了地上。
她低眸瞧去,眸光恍惚。
“玉虛扇……”
封亟薄唇緊抿,緩緩從地上撿起玉虛扇。
“沒想到你還留著……”
“你送我的東西。”封亟道。
朱雀怔怔的看著他,雙唇顫抖,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邊廂,蒔七回了房,將門關上後,才將萇黎給她的白玉瓷瓶拿了出來。
“嫵姬,瞧瞧這是什麼?”她低聲道。
她現在不敢使用法力,生怕暴露自己,所以只能讓嫵姬幫忙。
雖然在萇黎那裡的時候,萇黎已經說了,讓她把這東西下在朱雀的茶水裡,不必擔心朱雀嘗出來,因為這東西已經被萇黎下了咒。
除非比萇黎更強的修者才能瞧出端倪。
嫵姬用靈力仔仔細細將瓷瓶看了一遍,才道:“這東西,有點意思。”
蒔七蹙了蹙眉:“何意?”
嫵姬頓了頓,才緩緩道來:“這東西,倒是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傷害,只是若是正道修者服食了,便會生出異狀。”
“何為異狀?”
“修行時,身籠黑霧,哪怕使出的正道功法,在旁人眼裡,也像是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