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聲槍響,已經在附近的街道、弄堂裡顯得異常刺耳,當然,也驚動了農家院裡的柴伯庸,他帶領一隊人,尋找槍源。
楊靖兒將手槍放在佐藤的右手,又敏銳地察覺即將到來的腳步聲。
她迅速起身,整理西裝與口罩,便起身離開。
柴伯庸一行人奔跑著來到這條弄堂,恰好瞧見了楊靖兒轉入街區的身影,又見趴在地上的佐藤……
他大步上前,將他反轉過來,摸著頸間還有一絲微微地跳動,這也楊靖兒此次行動唯一漏掉的檢查——沒有確認目標死亡。
柴伯庸極力晃動著他,嘴裡喚著:“佐藤!醒醒!佐藤……”
許是聽到了呼喚,他微微張開雙眼,卻瞳孔渙散,舌頭似乎也麻木起來,開合的嘴巴好像在說著什麼,柴伯庸將耳朵湊近。
“鵬!鵬雁!”
說罷,佐藤癱軟在地面,柴伯庸瞪大雙眼,頓了一秒,並沒理會佐藤是生是死,向街口衝去,高聲道:“給我追,他一定沒走遠!”
楊靖兒的步伐漸漸急如星火,身後的尾巴緩緩逼近,還好……她早有準備!
一路小跑後,楊靖兒來到那家熊智宸常常帶她來看戲的劇院,日日都有名角兒表演,而後臺黑暗的角落,是一間廢棄的尺寸之地,在這裡,她藏過一件日常簡單的旗袍。
楊靖兒來到後臺,左顧右盼後,便迅速摘掉帽子,換上旗袍,烏黑的秀髮稍稍整理,便柔順絲滑……
她順勢將換下的衣服與演員替換的衣服混在一起,唯有那副口罩,她小心保管著,剛要出去,便從窗戶縫裡瞧見風塵僕僕的柴伯庸……
額間,滲出點點汗滴,她隨手擦掉,深呼吸幾次,便若無其事地來到前廳,坐在人群之中,淺淺地翹起二郎腿,磕著瓜子,宛若聽了很久的常客。
突然,劇院的大門被狠狠踢開,舞臺上的戲劇戛然而止,臺下的觀眾也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只見柴伯庸雙手挎著腰帶,歪著腦袋掃視著臺上臺下的人群,笑裡藏刀,讓人不寒而慄。
“政府抓捕罪犯,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柴伯庸吊著嗓子,說罷,便示意手下開始搜。
這一行人個個兒冷麵怒目,說是搜人,卻將臺上臺下的物品摔得粉碎,一個男人都不放過。
楊靖兒故作無所謂,眉頭卻微微一皺。
柴伯庸撓了撓眉尾,冷眼看著這一切,忽然眼光落在楊靖兒身上,表情凝固一秒,又諂笑著上前:
“呦!嫂子也有閒情逸致來聽戲呀?怎麼……不見智宸呢?”
楊靖兒冷笑一聲,將秀髮別至耳後,對上他目光道:“再有閒情逸致,也擋不住柴調查員的一聲令下呀!”
“呵呵呵——嫂子的嘴的確實有毒,每次我都說不過你!”柴伯庸那張可惡的笑臉令人作嘔。
楊靖兒捂嘴而笑:“我怎麼敢說你呢,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就在此時,一小弟跑了過來:“頭,你看!”
楊靖兒與柴伯庸轉身,垂目一看,他的手裡赫然捏著楊靖兒藏入衣簍的男士衣服。
楊靖兒心頭一緊,還好,表情……沒有任何破綻……
“從哪兒找到的?”柴伯庸低沉著嗓音,冷冷地說。
“從後臺演員的換衣簍裡!”小弟答。
柴伯庸點了點頭,目光淡淡地掃向舞臺的四位演員,看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