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的華燈,依舊靡麗,點綴著今日格外漆黑的夜,來來往往的錦衣華服,絲毫不會因為動盪不安的時代,而放棄追逐自由與放縱的權力……
流光溢彩的美樂斯,沒了往日的喧囂和繁華,舞池中央,是幾個身著同種樣式的黑色西裝,個個兒面目猙獰,咬牙切齒,角落裡……零星站著幾位看熱鬧的公子小姐。
“你們老闆呢!給我叫來!我要投訴你們,去租界工部局告你們去!”一群人中,一男子用蹩腳的中文呵斥道。
舞池外,人們冷眼旁觀,指指點點,誰都沒有理會他……
日本男子覺得丟了面子,氣急敗壞地舉起舞池中的一個小音響,剛要砸……
突然,從身後躥出一個高大身影,迅速搶過他手中的音響,又回身一個飛腳,男子順勢向後飛倒而去,要不是同伴攔著,他一定會摔個狗吃屎!
“八嘎!”日本男子一個踉蹌,又迅速調整站姿,氣得說出了家鄉話,“你是過得不耐煩了嘛!”
說罷,身後得幾人齊刷刷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那個高大帥氣的身影——熊智宸!
周遭的人見著槍,都驚慌失措逃離美樂斯,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
可眼前的熊智宸並沒有抬眸,雙手端著音響,泰然自若地吹起了上面的灰塵,清理乾淨後,又心滿意足的輕放在臺階一角。
“說你呢!是不是不想活了!回答我!”男子惱羞成怒,聲音變得更大了。
熊智宸這才轉身,迎上他的怒目,不由冷笑一聲,插著兜,一步一步來到他面前,許是自己太高了,跟他說話,竟然要低下頭來。
“你不是要找老闆麼?我就是!”熊智宸語氣平和,聽不出任何情緒。
男子一聽,轉頭示意兄弟們收起手中的槍,沒好臉色道:“你就這兒的老闆?還真是年輕有為啊!”
熊智宸歪嘴,冷冷地看著他。
只見男子一擺手:“來來來!你過來!”
他衝著一名服務員感道,而那名服務員也沒在怕的,大步流星走來!
日本男子插著腰,開始唾沫橫飛:“這個服務員,明明自己撞在我身上打碎了酒瓶,非要賴在我身上,我也不是付不那點兒錢的人,可人總要活一口氣不是?”
熊智宸聽著,轉頭沉著嗓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服務員搖頭道:“少當家的,我正常在過道上走,他突然伸出一隻腳,故意絆倒了我,還反咬一口!”
“你說什麼?”男子食指直指服務員的鼻子,威脅著喝道。
誰知卻被熊智宸一把抓住手腕,扔了下去……
“下去吧!”熊智宸的臉上沒有一絲漣漪,服務生點頭示意後,便回到自己的崗位。
“誒誒誒?事兒還沒解決呢?人怎麼跑了?”男子吊著嗓子。
熊智宸智宸扭過身子,垂落的眸子緩緩抬起,落在他的臉上,陰冷的瞳孔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眼光,顯然在攻克著對方的心裡防線,讓他們不敢與自己對視。
片刻,熊智宸的臉突然由陰轉晴,還露出了招牌的微笑:“先生!紅酒……算我請你的,不過這被你砸壞得大提琴,要如數賠償!”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慢,一句比一句沉,聽得人心生寒顫。
可對方並不買賬:“嗬!你們冤枉我!我還不能發發脾氣了!要賠!一點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