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腳下踏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從未走得如此快速又穩當,時不時左顧右盼看看四周有沒有可疑的眼睛。
終於,回到了旗袍店,一進門,頭也沒抬,彎腰脫掉高跟鞋,衝著地面發起了牢『騷』“我的媽呀,到底是誰發明的高跟鞋,真能累死個人,桐桐,你知不知……”
楊靖兒抬頭的一瞬,聲音戛然而止,思睿與熊智宸正坐在茶桌前,二臉懵圈地盯著她,因為平日裡……楊靖兒的衣著都是怎麼舒服怎麼穿,從不會有這身打扮的。
“咕~”楊靖兒嚥了咽口水,望了望前臺同樣僵硬的安桐,傻呵呵粲笑著說“你……你們倆怎麼來啦?呵呵呵……”
熊智宸深深吸了口氣,面容嚴肅地走在她身前,更加清晰地看到她額頭密密麻麻地汗珠,直覺已經知道了,她一定執行什麼任務去了,可思睿在此,又不能去指責她……
他把一肚子話嚥了回去,故作嘲笑“你瞧瞧你,沒那個能耐,還要穿,腳很疼吧,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往好聽了說是自找苦吃,難聽點兒,那就是活該了!”
熊智宸為不讓思睿懷疑,簡直沒有一點兒求生欲!
聽得楊靖兒臉都綠了,直接把手中脫下來的高跟鞋扔到他身上……
安桐鬆了口氣,展顏一笑,旁邊的思睿也沒有什麼懷疑,跟著偷笑起來。
“白大哥,你還笑,自從有了桐桐,簡直不管我這個老妹了!哎……太苦澀!”楊靖兒一屁股蹲坐在茶桌前,衝著思睿陰陽怪氣,又端起熊智宸的茶,一飲而盡。
“那當然了!”熊智宸一巴掌堵住思睿的嘴,“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嘶——”楊靖兒伸出食指,“熊智宸,你今天是要我作對到底嗎?”說罷,掄起桌上量布的木尺,向他抽去。
熊智宸向前頂胯,敏捷躲開,楊靖兒不服氣,鼓著腮幫子跳下椅子,赤腳去追,熊智宸帶著她左右轉圈,又故意一拐,逃向後院,楊靖兒沒多想,徑直追了出去。
思睿搖搖頭,對著安桐嘆道“這真是一對兒歡喜冤家!”
“誰說不是呢!”安桐道。
二人相視甜膩一笑,一個飲茶,一個記賬,各司其職……
“你給我站住熊智宸!別讓我逮到你!你今天死定了!”楊靖兒揚著木尺,邊跑邊喝道。
突然,熊智宸的腳步猛地停下,扭頭面向她,楊靖兒瞅準時機,“啪!”木尺正中他的手臂……
楊靖兒開玩笑的臉霎時收起,愣了愣,一把扔掉手中的木尺,上前搓動他的手臂“你……你怎麼不躲啊?你不是很會躲嗎?怎麼樣?是不是不是很疼啊?”
她如水的眸子裡有抱怨,更有擔心……
熊智宸低頭垂目,同樣溫柔如水,微微晃頭“不疼!”
“怎麼能不疼呢,我剛剛可用了大力了,你瞧瞧,都抽紅了!”楊靖兒撩起他手臂的襯衫,面板間的那到淤青讓她陷入深深的自責。
熊智宸放下手臂的衣衫,雙手抓著楊靖兒的薄肩,目光炯炯又含情脈脈道“靖兒,我這樣你就心疼了?那……你為什麼,還要瞞著我去做危險的事?”
楊靖兒突然抬眸,與他熾熱的眼光交匯,愕然無比,也就兩三秒,她的眼神開始躲閃,連身體也掙脫他的手,扭向一邊,結巴道“什……什麼呀?我……怎麼……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熊智宸無奈深呼吸,一步就跨在她身側“你今天滿頭大汗,又穿得非比尋常,難道我猜不到嗎?之所以沒說,是不想你在思睿面前暴『露』。既然你的身份已經告訴我了,它的危險『性』我比你更清楚,我贊同你的信仰,也不會阻止你去做任務,但是……我說過,如果你要去做什麼,一定要告訴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