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隊長見眼前服務生始終不以正臉示人,心中泛起嘀咕,鎖著眉毛轉身,一步,一步向她挪去......
楊靖兒雖看上去巋然不動,內心實則惶恐不安,心跳急速,手裡緩緩拿起了餐刀,做好了與之周旋的準備。
“趙隊長!”
雅室裡傳來柴伯庸的聲音,叫停了他的腳步,應了一聲後,便進了房間,楊靖兒長長呼了口氣,如釋重負......
她輕放餐具,抹掉臉頰的汗珠,正準備下樓溜走,門......再次開啟,好在她身手敏捷,迅速轉身,繼續佯裝收拾餐具。
“這件事你自己留個心眼兒,別倒是被人抓住小辮兒,功虧一簣了!”開門的一瞬,柴伯庸指點著此時弓背哈腰的趙隊長。
而那黑衣女子,緊隨其後......
拐彎下樓的一瞬間,柴伯庸瞟了一眼楊靖兒的方向,並未有所察覺,三人緩緩走下樓梯......
楊靖兒微微測過臉,瞄著那黑衣女子,禮帽黑紗遮面,只能看見一張烈焰紅唇,等等......楊靖兒彎眉突然擰在一起,這身衣服好像在哪兒見過,沒錯!曾經在美樂斯,她與無木寬之曾經來過,那麼......這個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川島櫻花?
想到這兒,楊靖兒瞬時瞠目,轉過身面向他們,就在此時......女子頓住了腳步,緩緩抬眸望向她的方向,楊靖兒回過神猛地轉身......
許是她不能過多停留,蹙了蹙眉便跟著柴伯庸下了樓......
楊靖兒瞥著店門,見他們完全出去,才“噠噠噠”溜下來,從側門潛了出去。
她來不及脫掉服務生的衣物,躲在牆後,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天色昏暗,黑衣女子又遮擋著臉面,任憑她如何伸直脖子,也無法看清那張臉。
柴伯庸顯然對她畢恭畢敬,二人上了他的福特汽車,便揚長而去。
趙隊長弓背擺手,直到他們消失於馬路盡頭的拐彎處,才收斂起笑容,整了整衣物,環顧四周後,目空一切地閒庭信步走向相反的方向……
楊靖兒迅速脫掉那身衣服,扣緊鴨舌帽,繼續跟著……
許是時間太晚,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趙隊長在弄堂裡七拐八拐,楊靖兒開始喘起了粗氣。
本以為他家在弄堂裡的一戶人家,誰知,拐出最後一個弄堂,眼前……豁然開朗……
這條街……楊靖兒認識,都是獨門獨院的輕奢別墅,在這裡居住的……皆是有頭有臉的人。
正在她不解之際,趙隊長行雲流水,開啟了其中一扇鋪著白色油漆的鐵門,一看便不難猜出……這,就是他的家。
楊靖兒的眉皺得更緊了,他一個小小的巡警,怎麼可能賺到如此華麗的別墅呢?
這一切的疑惑,又要怎麼解開……
她深呼了口氣,轉身,消失於夜色之中。
熊家)
今晚,熊家燈火通明,許是深秋太過淒涼,楊靖兒小跑著就回了屋。
剛進門,石頭就匆匆迎了上來……
“少夫人!”
楊靖兒頓了頓,又抬頭看看鐘表上的指標,這麼晚了,石頭在此,一定有發現。
“坐下來說!”楊靖兒隨手摘掉鴨舌帽,顧不得帽下被壓的變型的頭髮,與石頭並坐在沙發之上,“說吧,是不是有事發生!”
“嗯!”石頭侃然正色,“跟著的那些船員,有眉目了,少夫人,和你想得一樣!”
“田方和武寬?”楊靖兒縮著眼眶。
“沒錯,”石頭道,“他們兩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沒有老婆,可以說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嘶——”楊靖兒歪著腦袋,“如此看來,他們有什麼理由,會被收買,背叛熊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