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梁清依舊如遠山芙蓉,優雅淡然地微笑,楊靖兒望塵莫及,若自己在她的年紀也能這般如水柔情,那便好了。
哎……怎麼可能呢,在楊靖兒女漢子的字典裡,不會有“溫柔”這兩個字眼的。
二人談笑風生,楊靖兒打理著醫館的瑣碎小事兒,一切井井有條,一絲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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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觀察著她活力四射的樣子,眼底嫣然一笑,這與當年的自己毫無二致,楊靖兒也給泛泛無奇的醫館帶來了點點星辰,讓它散發出不那樣耀眼的微弱的光。
一天中,來診病的皆是布衣芒屩,他們大多沒有多少錢,有時會登記在帳,有錢了再來還上……
厚厚的賬本里是善心與誠信,這些人對梁清推崇備至,感激不已,在這物慾橫流的上海,也只有在這兒窮人能看得起病,梁清的仁心讓楊靖兒心聲敬意。
“清姐,萬一他們不來還賬怎麼辦?”楊靖兒問道。
梁清笑笑:“若是不來,就定是家中困難,比起他們,我還算能過得下去。”
楊靖兒許是在社會得染缸中待的太久了,不能理解這種善,她這種事事為他人著想的大愛也讓人自愧不如。
“靖兒,你這戒指挺別緻,從哪裡買的?”梁清放下手中的藥稱,望著她擦桌子的手試探著問道。
楊靖兒聽罷,面部僵硬片刻,隨即下意識地收回左手,假笑到:“奧,我因為失憶,除了名字什麼也記不得了,這枚戒指一直戴著,也不知從何而來。”
“失憶,來我看看。”梁清還沒說完就把她拖到看診桌前,準備把脈,楊靖兒“嗖”得收回手道:“沒事兒,我在慢慢地恢復,一定會想起了的,就不勞煩您了。”
她剛要起身,便被梁清拉了回來:“沒什麼麻煩的。”
梁清的指間輕觸她腕間的脈搏,閉上了眼睛,楊靖兒希望自己可以平靜下來,可是心跳就好像配合著她的心情,焦慮不堪。
梁清擠著眉頭,因為就脈象來看,沉鬱有力,不像有什麼病症的樣子。楊靖兒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怎麼樣?沒什麼事兒吧!”
“嗯,身體沒事,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是你不想記起,故而選擇性失憶了,”梁清道,“這枚戒指一直戴在你手上,一定有很深的意義。”說著,她陷入沉思。
楊靖兒沒有接話,因為失憶,不存在的,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梁清對自己的戒指這麼感興趣。
“靖兒!我想死你了!”正當她疑惑不解時,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木在那裡,原來是白思楠,“靖兒,你不在的這些天,我讓我哥一直派人找你,就是找不到,多虧智宸哥告訴了我你工作的地方,你沒受苦吧?”
楊靖兒搖搖頭:“思楠,我不該不辭而別的,對不起。”
“沒關係沒關係,你沒事兒就好。”思楠環顧了一下四周,簡陋的房子裡濃重刺鼻的藥草味,又看了看梁清,便小心翼翼將楊靖兒拉到一邊:“靖兒,這兒環境太差了,我讓我哥在白家產業裡給你找一份閒差吧!”
楊靖兒頓時擺動雙手:“不用了,我很喜歡這裡,而且老闆娘待我很好的。”
白思楠似信非信地望著她,見她目光如炬,便不好再說什麼:“那你住哪裡?我給你找間房子吧!”
楊靖兒眼神飄忽躲閃,轉過身去:“那個,我找到了,挺好的。”她不想因為住在熊府這件事影響她們的友誼。
思楠點了點頭道:“爸爸在上海灘的競爭對手多,想要害我們白家的人也很多,所以他十分謹慎,希望……你不要怪他。”她降低分貝,愧疚地看著楊靖兒。
“沒事兒,我當然不會怪他了,他可是你爸爸呢!”她故作輕鬆。
白思楠剛剛陰雲籠罩的臉頰瞬時神采奕奕,挽起她的胳膊,蹭著她的肩膀撒嬌賣俏道:“我就知道……”
忽然,她嚴肅起來,“靖兒,過幾日是我的生日,家裡要辦假面舞會,我想邀請你,你能來嗎?”
楊靖兒看著她期待的眼神閃著迷人的光,不忍這光暗淡下去,便眉語目笑道:“好哇,你的生日我一定去。”
白思楠如孩子一般環抱著楊靖兒,彷彿今天便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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