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驕陽似火,被炙烤得乾裂的街道,零零星星地走著幾人,沒精打采......
突然之間,一輛汽車疾馳而過……瞬時給街道留下一縷塵煙,似是與死神在賽跑……
車內,楊靖兒如毫無支撐的紙片人癱軟在熊智宸的肩膀,氣若游絲......
熊智宸一手捂著還在湧血的傷口,一手緊緊地摟著她,害怕下一秒,就失去她了......
“石頭......開快一點!”熊智宸焦急到沙啞的聲音令人心疼。
肩上楊靖兒的眼睛微微開啟,纖長的睫毛觸控著熊智宸的臉頰,他猛地垂頭望向她:“靖兒?靖......兒沒事兒,你別怕,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別睡了,不準閉上眼睛,聽到了嗎?”
楊靖兒蹙起眉,額頭上的汗珠滾落,用盡力氣說出幾個字:“原......原來......你......你上次......這麼......疼!”
熊智宸抖動的雙眼裡閃起星星淚光,心疼不已,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受這份罪:“靖兒,你不是說,你絕對不能死在這兒嗎?你可別忘了你說的話!”
楊靖兒閉上眼緩慢地點點頭,道:“是......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兒......我還要.....回家......”說罷,無力地直垂下頭,暈了過去。
熊智宸定住了,驚慌之間一把攬入懷中,眼中的淚再也含不住了,說話的力氣似乎也沒那麼大了,絲絲氣聲傳出:“石頭!快點兒!”
石頭從未見過少當家如此倉皇失措,腳下的油門已經踩到底,手心的汗早已浸溼了方向盤......
今日的洪恩醫院格外冷清,不知是不是天氣太熱,連病毒都藏起來了吧......
“醫生!醫生!”熊智宸抱著楊靖兒,聲嘶力竭,整棟樓都聽得清清楚楚。
醫生護士推著擔架車,聞聲而來,熊智宸輕輕將她放在擔架,低頭,熊智宸赫然看到她的手指似有非無,變得透明,好像要消失了一般,慌亂之間,熊智宸握住她的手,顫抖著聲帶:“楊靖兒!楊靖兒,你答應過我,離開之前,回告訴我!你.......你不能食言!”
楊靖兒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指尖微動,熊智宸又垂頭看,她的手又有血有肉地躺在他的手心。
熊智宸喘了口粗氣,起身正好與醫生對視,那醫生,正是上回給自己做手術的醫生。
“少當家的,別說了,趕緊手術吧!”那醫生沉著鎮定,看不到一點之前嘮叨的模樣。
正當他們準備推楊靖兒進手術室時,熊智宸抓住了醫生的胳膊:“一定要救活她......我求你!”那眼神,情悽意切,暗淡無光。
“我會盡力!”說罷,手術室的門“啪”得關上。
冷若冰霜的醫院走廊,悄然無聲,只聽得到那高懸在走廊盡頭“滴答滴答”的鐘表聲......
石頭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踱步,熊智宸靠著冰冷的牆壁,盯著自己沾滿楊靖兒鮮血的雙手,眼神裡全是殺氣:“石頭,你回碼頭,好好審問那個兇手,別讓他死了......等我回去!”熊智宸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走廊,令人不寒而慄。
“是,少當家!”石頭應了下來,便奔向碼頭......
走廊只剩熊智宸一人,他沿著牆,蹲了下來,頭藏在雙臂只間,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不知過了多久,“吱呀”隨著清脆的聲音,沉重的手術室門開啟了,熊智宸猛地談起,迎上滿頭大汗的醫生,期盼的雙眸眨都不敢眨,湧在嘴邊的問題也卡在喉嚨不敢問。
只見那醫生緩緩摘下口罩,擦擦汗......與熊智宸四目相對,一瞬,燦然而笑,抿嘴點了點頭。
熊智宸見狀,屏住的呼吸頓時順暢,他快速眨巴著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雙手握著醫生的手,一個勁兒說著:“謝謝......”
“這是我醫生的職責,她的求生慾望很強烈,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撐到這兒,不容易呀......”
熊智宸震動著腦袋點頭,與此同時,楊靖兒也被推了出來,熊智宸躥到她枕邊,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又抱怨道:“臭丫頭!嚇死我了!”
邊說著,邊輕輕地推動著擔架床,如釋重負。
在醫生護士的安頓下,楊靖兒在病房裡安然地睡著。
突然,門開了,思楠和思睿衝了進來,思楠一下子衝到病床前,望著楊靖兒面無血色的臉頰,心疼道:“怎麼會這樣?”
一旁的白思睿徑直走向熊智宸,一把抓住他的領口:“熊智宸?你是怎麼保護靖兒的,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麼會去你的碼頭?!”此時的思睿,看不到往日一絲絲的文質彬彬,倒有幾分血性男兒的樣子,如今他衝冠一怒,只為楊靖兒。
熊智宸眼神躲閃,不敢與他直視,更不知該如何解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好啦!靖兒還在這兒躺著呢!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思楠勸說著,眼裡全是擔心。
聽了她的話,二人分開,思睿上前,柔軟的目光望著楊靖兒,這張臉憔悴不堪,全沒了往日的活力紅暈,讓人不由的心生憐憫......
“智宸哥......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殺靖兒.......”思楠帶著哭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