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題集本遞給陳熠,唐嫵才挪動椅子靠了過去。
沒有多餘的前奏,翻開了紙頁他就垂著眉眼給她講題。
細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俊朗美目,輪廓堅毅。
微微喑啞的嗓音帶著磁性,低沉乾淨得有些冷冽。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縈繞,可是她奇蹟般的第一次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目光輕瞟,視線就這麼毫無預兆地停在他的淺色薄削的唇上。
帶著稜角,上唇薄得透著凜冽,下唇沾溼,淡淡的紅,有幾分道不明的性感。
思緒徹底跑偏,腦海中全是樹林裡女生那句“輕點兒,別用咬的”。
咬字在大腦中不斷迴旋放大。
白膩的耳尖蔌的紅得滴血。
面上發熱,唐嫵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草,
在想些什麼?
輕薄同桌?!
她什麼時候這麼人面獸心了?
抬手揉揉眉心,心裡暗自懊惱。
她果然不適合做善事!
當時她就應該直接走過去打斷他們,省得現在後遺症這麼大。
“身體不舒服,還是沒聽懂?”
心短暫的慌亂,不敢看他的眼,彷彿輕輕一掃,他就會洞穿她不好的想法。
略微側著臉,聲音悶悶的。
“沒,可能,就是,有點中暑。”
一句話她說得自己都不信。
對她這麼心高氣傲,又逼格的人來說,說謊和胡說八道的誆人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概念。
眉眼半低著,表情有點憂傷。
有點難受啊!
白皙纖細的脖頸,精緻的側臉,陳熠僅看了一眼便轉移了目光。
“不用。”
“我沒事。”
抬頭看他一眼,訕笑著。
“學習,學習比較重要。”
漆黑的眸睨著她又眉開眼笑的臉,陳熠才拿過她隨心所欲的稿紙給她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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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驟熱之後,天空沒了那樣純粹的亮堂,猶如蒙了層紗,掩映著輕薄的灰。
有些悶悶的熱。
第一節生物課。
教室裡死氣沉沉,除了講臺上老師講課的聲音,再無其他。
就連那幾個愛鬧,愛接話的都蔫蔫地坐著,手支著下巴懶洋洋地望著黑板,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