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
池無月一怔,頓時羞恥得忍不住低下頭。直到聞見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笑,他對謝妄之此時的表情心生好奇,便強捺住羞赧抬頭。
卻只見謝妄之面色平靜,方才分明是笑了,眼中卻無笑意,只有冰冷的譏嘲。接著低聲問他:“你那時,為何拒絕我?”
“什、什麼?”池無月有些反應不過來。
其實在池無月的記憶裡,沒有謝妄之說的那件事。但他這幅樣子,像是心虛推脫,令謝妄之誤會。
“呵。”
謝妄之見狀又冷笑了聲,手指猝然掐著池無月的下頜抬起,眼眸微眯,“本公子不過是心情好了才賞你一點甜頭,你當真以為本公子還像以前一樣縱容你?”
他本來只是想逗弄池無月而已,可對方的擅作主張、得寸進尺令他不悅,繼而又回想起曾經的事。
他曾經也這樣對待過池無月,接著就遭到對方拒絕,還被連躲了好幾天。
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謝二公子生性高傲,眼裡揉不得沙子。
從來只有別人求著他賜予、施捨,而別人也只能對此感恩戴德,更不能忤逆。
他也曾試圖將這件事放下,可事實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分明感覺白日才想通了些,可到夜晚時他又覺得受不了。
他可以找理由說服自己,那個夢有可能是假的,但是過去的經歷做不得假。何況其實他不認為那個夢是假的,盡管與現實有些差別。
難道他之前對池無月不好嗎?
池無月到底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既然賤奴膽敢拒絕他,又憑什麼敢再向他討要?
憑什麼賤奴不想就可以拒絕,現在想要了,他就要給?
他果然恨意難消。
不等池無月反應,謝妄之便甩開手,冷聲道:“滾出去。”
*
第二日,池無月被謝妄之安排去盯著許青山。倒不是非得他去,只是謝妄之又不想看見他了。而池無月不敢有異議。
其餘幾人繼續上街探查,竟偶然遇見了許初晴。
少女一如既往如春日般明媚,蹲在一條巷口,攙扶著一個跌倒的老人站起身。
對方連連向她道謝,她微笑著擺手,說要給老人家檢查身體,以防哪兒磕碰。
未想到,老人家擺手拒絕道:“不用不用,老婆子我現在身體好著呢。都是多虧了那位許神醫,他給我開的方子太管用了,感覺老婆子我像是年輕了幾十歲。”
說著,老人家親切地拉著許初晴的手,另一手拍著她的手背,笑眯眯道:
“小姑娘,你不要以為老婆子是在誇大。許神醫說了,那方子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百病不侵,老婆子還打算給孫兒也抓一副呢。小姑娘人美心善,老婆子實在喜歡,要不我便把這方子給你?”
“啊不用不用,奶奶自己留著便好。”許初晴神色一怔,連連搖頭擺手推拒。
“哎呀,客氣什麼!來,收好,對身體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