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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
醫館裡, 許初晴再次和許青山爭得臉紅脖子粗。
“我之前在西北待了那麼久,能分不清楚他們這到底是什麼病嗎!高熱、意識不清、出現幻覺,血液中的那幾項成分都遠超出正常指標, 這全都一模一樣!”
“那你說他們到底是被什麼傳染的?永寧城離西北多遠?我在永寧待了那麼久,從未遇見過濕邪症的病例!難道他們是憑空産生的嗎?”
“我——”許初晴下意識反駁,又猛然止住, 神色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距瘟疫爆發至今至少半年,她在西北待了兩月, 依然弄不清濕邪症因何而起, 又憑借什麼渠道傳播, 她也始終沒有找到能有效治癒病症的方法。
故而瘟疫橫行的區域被白家封鎖,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不!我想起來了……”
許初晴沒有接話,空氣便沉寂下來, 許青山也稍微冷靜了些,繼而腦中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什麼, 面色變得難看。
“我曾經接診過一個鏢師,他的症狀和染了濕邪症差不多。”
“你是說……?”許初晴猛地抬頭看他。
“不。”許青山搖搖頭,面色微白, 手指攥緊了些,“那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許初晴微微蹙眉, 沒有接話。
許青山繼續道:“他來找我看過兩次病, 第一次是他自己來的,只是老毛病犯了。第二次是他的家人送他過來的,他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症狀就跟你說的濕邪症差不多。
“我兩次都給他開了藥, 用的是我養的那些。一般來說都能治,除非……”
想到鏢師的家人來取藥時發生的那場意外,許青山的手指不由攥得更緊。
那時候他用妖邪治病的事被伏妖司的人知曉,對方要他交出自己辛苦栽培的藥草,他當然不肯,便與他們據理力爭。
他向伏妖司的人演示自己如何取藥、制藥,又向他們證明製成的藥當真可以治病,效果也很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伏妖司的人好像並不關心他辛苦養出來的東西會不會害人,只問“對修者有沒有用,效果如何”。
答案顯而易見,伏妖司的人很滿意,答應放過,但條件是他每隔幾日都要送些“貢品”過去。他答應了。
但未想到,有人在醫館開門之前就溜了進來,藏在暗處,目擊了這一切。
目擊者其實只是個普通的凡人,大概是因為每日來醫館求診的人太多,總要排隊許久,便提前進來蹲守。
但實在很不湊巧,他目擊了一場不甚光彩的交易現場。伏妖司的人毫不猶豫出手,竟當場就抹了他的脖子。
未想到本該堅決捍衛正道、為民除害的伏妖司,竟視凡人的性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
他心神俱震,也不忍,動用禁術令那個凡人起死回生,用藥草塗在被割開的咽喉,令致命傷處癒合。
伏妖司的人見狀並未阻攔,只是笑了笑,語氣嘲諷地說一句“許家人果然醫者仁心”。
但伏妖司並未完全放過那個凡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只要那個凡人膽敢說出當日看見的東西,他會再死一次。
但之後,那個凡人不知為何再沒來取過藥。許青山每日要接診的病人那麼多,實在忙碌,哪能天天惦記著一個不主動遵醫囑、治療態度相當不積極的病患,漸漸就將這件事淡忘。
直到今日,他忽然想起來,或許永寧城中早就存在一個濕邪症的病例。而正因為他沒能將其治癒,放任其將病症傳染了別人。但為何時至今日才爆發?還是說……?
許初晴見他蹙眉思忖,還想再問什麼,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轟然聲響,濃鬱的妖氣彌漫開來,幾乎化作實質,空氣中流淌著數條黑色的絲線。
兩人神色一凜,當即大步出去,卻見院中籠著一大片深濃霧氣,數道黑影在其中若隱若現,亮起幾雙猩紅色的眸。
妖邪咧開嘴,憑空指了指許青山的方向,嘶啞著道:“你身上,有很好吃的香味……”
*
時值秋末,天色暗得越發快。黑色的紗帳籠下,一隻只烏鳩漫天亂飛,沾著汙濁氣息的鳥羽如雪般飄落,卻能將地面緩慢腐蝕出一個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