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生得英俊高大,平日也總是恣意張揚,任誰都不敢小覷,此時竟透出一種難言的脆弱悽慘,卻別有一番韻味,令人愈發想要欺淩。
裴雲峰頓時覺得喉裡幹燥發癢,不由輕嚥了口唾沫。本來確實是隻想著幫人梳理靈力流,這下目的便不太單純了。
許是他盯得太久,又或許是眼神中掠奪與侵略的意味太重,謝妄之對上他的視線,頓時眉目一凜,當即強撐著抬腳就要把他踹下床去。
但此時的謝妄之實在沒什麼力氣,反被人輕松捉住腳腕,放到唇邊吻了一下足背。
裴雲峰眼神更暗,嗓音低啞道:“都這樣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滾出去,不用你幫。”
謝妄之蹙著眉,要把腳收回來,對方卻不肯鬆手,甚至捉著他的腳腕往旁側壓去。
“你幫過我,我自然也要幫你。”
裴雲峰不悅擰眉,順勢往前,一手按著謝妄之的腰,另手拈住他本就鬆散的衣襟一角,一點點掀開,隨即把手覆上去。
他方才就想了。
五指陷進,卻不能盡握,從指縫間流出。
霞色逐漸暈染開來,混著晶瑩的汗,折出誘人的膚光。
“裴、裴雲峰!”
雷霆之力從胸口處彙入,又向全身經脈蔓延,與失序的冰寒之氣交織,強勢地將其牽回正軌,又阻在對方背後,迫其只得往前。
謝妄之分不清是由於對方靈力的彙入,還是別的,只覺胸口觸電般酥麻發癢,叫他渾身顫慄,忍不住伸手捉住對方手腕,欲把人拽開。
但他使不出力氣,於是動作全然變味。
“這樣還會難受麼?”
大概是因謝妄之此時弱勢,看著好欺負,未想到,平日就喜歡在外人面前裝得道貌岸然的裴雲峰,這回是裝到了榻上。
他狀似擔憂地微擰著眉,俯身湊近謝妄之,下一刻便把臉埋入。
“……”
謝妄之不由睜大眼,下意識弓起背,雙手抓著床褥,手背青筋浮起。又忍不住仰起脖頸,掙紮著往後縮。
經脈裡的冰寒靈力被雷霆圍追堵截,像是被獵犬驅趕的羊群。
但紊亂暴動的靈力流也如主人一般並不服管,四處奔逃掙紮,沖撞著本就受損、岌岌可危的經脈,與雷霆激烈廝殺。
戰火連天,暴動的靈力流漸漸失利,還被阻住去路,於是城池又在侵略下淪陷了一處。
又廝殺片刻,它終於被一絲一絲地捋順,強勢驅往丹田,不再逆行,渾身經脈的燒灼刺痛減輕許多。
“謝妄之,有覺得好些麼?”
裴雲峰直起身,伸舌輕舔去唇邊掛著的乳白絲線,垂頭對上謝妄之渙散失焦的眼,眸色微暗,又俯身去吻他的唇。
甜腥氣味在唇齒間交換彌漫,裴雲峰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得發瘋,不住貪婪吞嚥,甚至把對方擄至自己的地盤,兇得像要把人吃下去。
大概是謝妄之這副模樣太難得,他擔憂心疼之餘,比任何時刻都要興奮。雙臂將人緊摟住,一面熱烈親吻,一面無意識在人身上蹭動。
直到此時,謝妄之才緩過勁來,渾身大汗淋漓。
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裴雲峰推開,揚手甩了對方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