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此時的身體太過沉重,它拼命扇動翅膀才終於騰空幾寸,飛得吃力又笨拙。但依然很快就能逃出去。
可下一刻,池無月猛地合攏掌心,又將它關住。五指緊攥,用力得腕部浮起青筋,似乎要將它捏碎。
謝妄之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那是蝶妖。
但他對蝶妖沒什麼感情,計劃敗露便罷了,蝶妖是生是死,他也懶得管,便漠然移開視線。
卻恰好望見那隻插滿了花朵的瓷瓶。
那些花已經凋謝好幾枝了,但是在往常,蝶妖會在花朵凋零之前便換上新的。
他被囚在這裡,日複一日,時間的概念已經模糊,甚至偶爾會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上次見到蝶妖是多久以前,他不知道,記不清,只是百無聊賴地觀察著那些花。
緊接著,他忽然意識到,在那些孤獨寂寥的時刻,他只有在觀察到花朵的變化、嗅到花朵的香氣時,清晰感覺自己正在活著。
胸口驀然竄過電流,癢得指尖輕蜷。謝妄之默了會兒,還是出聲道:“放開它。”
“為什麼?”池無月狀似意外地挑眉,語氣輕描淡寫,“這只蝶妖用幻術迷惑了我的人,給我添了好些麻煩,還擅闖禁地,妄圖傷害公子。難道要我放過它嗎?”
謝妄之面不改色,淺淡應了聲“嗯”。
“那公子打算用什麼來換它的命?”池無月微笑問。
“呵。”謝妄之冷笑,又輕抬了抬下頜,“你要什麼?”
“公子說笑了,我哪敢奢望什麼?”池無月唇邊笑意愈深,“我只希望公子不要拒絕我。”
“……”謝妄之擰眉,沒有立 刻應聲。
但池無月像是篤定他不會拒絕,將掌心裡的蝴蝶隨手向後一擲,接著又湊近他。雙手錮住他的腰,猛地往懷裡一扣。
謝妄之眉頭蹙得更深,下意識掙紮,卻又剋制地慢慢止住。
池無月滿意地勾唇,仰頭親吻他。
那些黑霧纏縛著謝妄之,牽引著他的手臂攬住池無月的肩背,雙腿也交叉著勾住對方的腰,直到他們親密無間。
這樣的姿態下賤、浪蕩,謝妄之最是厭惡,但池無月與他截然相反。
靜寂的屋內很快響起粘稠的水聲,混著紊亂粗重的喘息。
謝妄之滿面潮紅,渾身不住發抖,雙腿肌肉痠痛,快掛不住,卻緊咬著唇,一聲不肯出。
不知道為什麼,池無月比往常都興奮,猶如疾風驟雨,令人招架不住。接著忽然抱他走動,到擺放著那隻瓷瓶的桌邊停下。
身體自然下墜,失重感令謝妄之本能攀緊對方尋求平衡,卻反令自己落入更難堪的境地。於是惱羞成怒,把人抓出大片血痕。
“……呵。”
池無月面無慍色,愉悅低笑出聲。瞥了眼那隻瓷瓶裡的花,眼眸微眯,竟是將謝妄之抱上桌案。
“呃——”
謝妄之睜大眼,猛地仰頭,銀牙緊咬,喉裡仍漏出聲。
桌案劇烈搖晃著,快要散架。置於上頭的瓷瓶也跟著搖晃,花枝東倒西歪,花瓣簌簌抖落。
而後“砰”地一聲,瓷瓶猛地砸落,水液四濺,花朵混著碎瓷片攤了一地,滿目狼藉。
“哈啊……”
謝妄之仰著頭大口喘息平複,渾身仍不住發軟發抖。
池無月還未滿足,埋頭在他脖頸、胸口吮吻。
他有些受不住,伸手抓住對方的頭發使力往外拉拽,發絲扯下幾縷都沒能把人扯開,倒像是他強硬按著對方後腦。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