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每天都教我和索徑成語典故,透過講故事來教我們認字,什麼精忠報國、孔融讓梨、孟母三遷等等,索徑聽得比我還認真,對了,朱姐最近在讓我們背三字經。”
童遊沒聽出來什麼不對,以為沃自心在好奇他是怎麼學會認字的,有啥說啥。
沃自心卻沉默了。
難不成,真讓朱姐透過這種方式教化了索徑?
沃自心只覺得不可思議。
用被社會普及宣傳的價值觀加以引導,這是隻有在三觀還為成型的孩子身上適用的辦法。
每張孩子都像一張白紙,任由他們肆意生長的話,他們會被染上各種顏色,藏著各種各樣的不穩定性。所以,為了杜絕他們走向歪道,朱姐的方式很有必要。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在剛遇到10歲的童遊時,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疼。
畢竟從現有的資料上看,童遊從沒有接受過社會化的教導,他自己一個人在s區摸爬滾打,依然擁有著寶貴的品質。目前看下來,童遊唯一讓他們感到頭痛的地方,只有不愛學習這一點。
但是,索徑和童遊一點也不一樣。
祂是公認的引起汙染爆發的元兇,祂帶來了死亡和離別,祂的危險不可估量。
s區的存在因為祂,無數的家庭破裂因為祂,研究所無時無刻不再忌憚著祂的發難。
有著種種殘忍行徑的祂怎麼可能,就被那些典故教好了?
祂也是小孩嗎?
只要稍加引導,就能從一個毀天滅地的殘忍生物,變得知道什麼是可憐?
——等等。
小孩!
五年前索徑的身影出現在了沃自心面前。
沃自心隨即看向現在正坐在童遊旁邊的索徑,不可控地睜大了眼。
這五年,索徑長高了,骨架也寬了,很像區外的那些十五六歲的少年。
而且,索徑不是突然長大的。沃自心見證著童遊的成長,也讓沃自心忽略了索徑的細微變化。
只會在突然的某一天驚覺,竟然真的發生了自然的生長,而且一切都有跡可循。
一個猜想出現在了沃自心的腦海裡。
他想,研究所可能陷入了一個誤區。
他們竟然從沒考慮過祂在生物學上處於什麼階段。
既然索徑擁有著人類的身體,朱姐的潛移默化初見成效,他們有沒有一種可能,也可以透過這種引導幹預的方式,解決人類的危機?
閃過這些想法,沃自心只用了三秒鐘。他恨不得現在立馬聯系研究所,把自己的猜想交由專業的工作人員進行評估。
沃自心終究不是五年前的沃自心了,他把這個沖動忍了下來,心平氣和地對童遊說:“原來如此,辛苦朱姐了。”
童遊生怕沃自心也說出什麼勸學的話,趕緊道:“我要說故事了,都不許再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