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拉著手,走到半路,拉手似乎對他來說還不夠,他又在童遊面前蹲下,想要把他背起來。
索徑後背上的兩條觸手十分紮眼,像螺旋槳似的在索徑背上轉著圈。觸手甩成了虛影,童遊的氣息襲來,又一左一右暈暈乎乎地扭向了童遊。
童游下意識後退一步,索徑餘光掃了一眼,幹脆利落地將兩條觸手掰了下來。
索徑的手法極為狠辣,像是被觸手的根都掘了出來,只在背上留了兩個血洞。
童遊極為不悅地蹙起眉,看著一聲不吭的索徑,正要說些什麼,索徑背上的兩個傷口不到兩秒就不見了蹤影。
“上來。”索徑蹲下的姿勢不變,童遊心情複雜地輕輕趴在了索徑的背上,索徑穩穩當當的站了起來,童遊聽到他發出了一聲極為饜足的嘆息。
彷彿對他來說,只要貼在一起就足夠幸福。
“啾。”
側臉突然被濕漉漉的親了一下,索徑的呼吸頓了頓,暖意烘著後背,索徑不由翹起嘴角,心情極好:
“童童,偷襲我。”
倆人一直走到了童遊的山洞前。
童遊沒打算進去,轉身離開,索徑也跟了上來,童遊好說歹說,才說服索徑留下休息。
其實童遊不清楚黑霧需不需要休息,以人類的身體活動遠不如黑霧那麼輕便,如果索徑以黑霧的形態,他們並不需要在路上耗費那麼長時間。
他支走索徑,只是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讓索徑知道。
童遊一路走到了超市,朋朋碰巧在收銀。童遊徑直走到了超市裡,從貨架上拿起了一把鏟子。
s區已經建立起了一套貨幣系統,其實也只是為了維護s區的秩序,被壓扁的瓶子蓋成了遵紀守法的人的獎勵,可以靠這個購物。
童遊從兜裡掏出瓶蓋,付完款,老老實實地蹲在門口等朋朋下班。
他沒等太長時間,朋朋很快就從超市裡出來了。
她人還沒站穩,一臉期待地看向童遊:“在一起了沒!”
“在一起了。”童遊小小聲。
朋朋感動極了,雙手拍了一下:“爸爸媽媽我出生了!”
來來往往的人太多,童遊實在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他拉著朋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問道:“朋朋,你都和索徑說了些什麼?”
朋朋愣了一下,臉上的喜悅還沒散去:“沒說什麼呀,我就告訴索徑你喜歡他,人生苦短——”
預料到了朋朋要說什麼,童遊趕緊打斷道:“那索徑怎麼說?”
“索徑?”朋朋想起這個就想笑,“索徑他可有意思了,問了我好多遍是不是真的,還問我為什麼覺得你喜歡他。”
朋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童遊喜歡你。”
看見朋朋揶揄的目光,童遊沒出息地紅了半張臉:“你太大膽了,如果我不喜歡他怎麼辦?”
朋朋卻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可能。”
和朋朋聊完,童遊又和朋朋來到了朱蓉原來在的人類據點。
這個人類據點已經住滿了人,朱蓉的窩棚現在是朋朋在住。
朋朋從窩棚裡拿出了個盒子,在童遊面前開啟,裡面是鋼筆、袖釦等等,這些是和朱蓉同一批住在這裡的那些人,在死前留下的東西。
在盒子的最下面有一封信。
朋朋把信和一盒子的東西都塞到了童遊懷裡。
“這是朱姐寫給你的,她讓我在你和索徑在一起後,把這份信交給你。”
童遊點點頭,朱蓉很早之前就說過,她死後也要留點東西給他。他走到了朱蓉所在的山坡上,小紅花依舊開了滿坡。
一封信讀完,童遊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信裡的內容,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過了片刻,他做出選擇似的站起身,拿起鏟子,開始在朱蓉的墓旁挖土。
小紅花被挖斷,濕潤的泥土蓋在了上面。過了一會兒,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的土坑就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