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嚴玉:“……你看什麼。”
話音剛落下,謝緩一隻剛淋過雨還發涼的手伸了過來,牢牢捏住他的耳垂,輕輕說:“段鳴鴻,你的耳朵紅了。”
段嚴玉:“……”
段嚴玉身上攥住那隻作亂的手,將其扯了下來,又才似怒似惱地瞪著謝緩,目光直直釘在他臉上,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你的唇更紅。”
謝緩偏了偏頭,似乎聽不懂這句話。
他被攥住右手,偏還不怕死地往段嚴玉臉前湊,另一隻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唇揉按了兩下,然後望著段嚴玉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說道:“看不清,你有鏡子嗎?”
段嚴玉眼底深深如淵,近看似古井無波,細瞧又似乎藏了極洶湧的暗流。
他咬著牙惡狠狠低咒:“你就非得來招我?!”
謝緩又歪了頭,好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熊熊燒著的火光灼亮了他的雙眼。
下一刻,他突地又被扯住了手腕,被強有力的雙手製住朝後壓了去。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沒緩過神就有一張溫軟滾熱的唇覆了上來,濃鬱甘冽的酒香也隨之撲面襲來。
撬開唇關,抵齒纏綿。
……
山洞外的雨停了,天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段嚴玉晃了晃靠在他肩頭的謝緩,低沉著聲音喊道:“謝緩,醒醒,雨停了。”
謝緩沒動,閉著眼睛時也輕輕蹙著眉。
見這動靜,段嚴玉又不由擰起眉,發現謝緩的臉頰還微微散著紅暈,立刻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也是有些發熱。
他立即想起謝緩這副病弱的身體,只以為是淋了雨後又病了,都燒得昏了過去。
段嚴玉眉頭皺得緊巴,將烤幹的衣裳套在謝緩的身上,又用自己的玄色外袍裹著人橫抱起來朝外走。
他屈指扣環吹了聲哨兒,一匹漆黑的駿馬從林中飛奔而來。
龍媒喜水,一場大雨裡也不知去哪兒撒歡了,一身都是濕的,尤其是鬃毛和尾巴,都可以擰出水來。
段嚴玉低聲訓了一句,這馬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還咴咴了兩聲。
他沒再繼續說,抱著人跨馬朝王府奔回。
馬兒疾如雷電,沒多久就進了城,一路飛馳到王府大門。
段嚴玉抱著人進了府門,立刻有侍衛上前去牽馬。
他腳步急促,邊走邊問小跑著追上來的老管家,“慈小冰在不在府上?”
老管家愣了片刻才回答道:“慈將軍好像是去春尾巷了。”
春尾巷?
段嚴玉瞪著眼罵:“他又去春尾巷了?他到底是我段嚴玉的人,還是秦鳴壁的人?”
老管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答話。
他心裡還咕噥呢,就是您的人,那您也不能攔著人家找媳婦啊,總不能一營的人都打光棍吧!
段嚴玉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是要用人的時候找不到心裡冒火,最後想了想只能說道:“取錢去醫館請個大夫來,要快。”
老管家連連點頭,支了錢使了個腳程快的出府請大夫。沒多久就有個老大夫被揪了來,一路走得急,跑得他氣喘籲籲的,見了攝政王府的府門更是顫巍巍。
顫巍巍的老大夫被帶進門,顫巍巍給人診了脈,最後又顫巍巍說道:“回王爺。這位郎君是喝醉了酒發熱,倒不是受寒。小人寫個解酒方子,您差人熬煮了灌下兩碗,睡一晚上就好了。”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