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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全軍回京

“這原來不是王爺送我的？”

段嚴玉被他一句話說得怔愣，一陣後才失笑出聲。

他一邊笑，一邊抬腳朝床邊走，眼睛直直盯著謝緩。謝緩微微偏著頭，眼瞼下那粒鮮豔的赤痣正對著他，如一點勾人的毒藥，纏著人往下沉溺。

段嚴玉單手壓了下去，左手握上謝緩放在枕頭邊的右手，稍使力將手腕扣住。謝緩見他動作，下意識要去捂藏著短刀的枕頭，可哪知段嚴玉的目標壓根就不是那柄刀，而是他的手。

他扣住謝緩細瘦的腕子，右手又捏住他的下巴，將謝緩的臉掰正，俯身與之對視。

段嚴玉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男人，哪怕離得這麼近也看不出分毫缺陷，他就似神鵰的玉人，生來就是勾魂奪魄的。

“你說的沒錯，是我送給你的。”

段嚴玉靜靜望著他的臉，沉沉說出一句。

謝緩眉心微動，正要說話。

可下一瞬，如一隻餓獸般趴在他身前的段嚴玉忽然傾身貼了下來，捏住他下巴的手微微偏移，下滑扶住他的脖頸，託著後腦貼上。

他吻了上去。

黑夜中，帳篷裡只有兩只昏昏暗暗的燭火，閃著豆大的光暈。燭火燃著、燒著，炸開嗶嗶剝剝的火花。

謝緩被吻得愣住了，他只聽到靜謐中響起強有力的心跳聲，就連呼吸也粗重、滾燙。

待謝緩回過神後，他立刻伸出手想要將壓住他的男人推開，但他的力氣哪裡比得過段嚴玉，那點兒掙紮只像是貓撲。段嚴玉的目光就像滾進了火星，連帶著眸色也染上通紅，火舌席捲著要把人烤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嚴玉才收了力道，單膝跪在床側的腿被收回，他又穩穩站在地上，背脊筆直如松竹。

他說道：“你這人嘴皮子厲害，簡直就像在舌尖下藏了一柄刀，本王早就好奇了……不過方才找過了，沒有。”

聽到段嚴玉的聲音，謝緩下意識舔了舔唇，只覺得嘴角有些發痛，好像是破了。

他氣笑了，站起身一巴掌甩在段嚴玉臉上，沒什麼好脾氣地說道：“段嚴玉，你也喝多了？”

軍營禁酒，段嚴玉自然不可能喝多，他今夜更是連一滴酒都沒有沾。

謝緩不可能不知道，這話也是故意在陰陽怪氣。

也不知道是謝緩壓根沒用力的原因，還是他體弱力氣太小，那一巴掌抽在段嚴玉的臉上連一道印子也沒留下。

尊貴的攝政王捱了一耳光，竟也不惱怒，反而還低低笑了起來。

他抬頭看著謝緩，昏暗的燭光下，謝緩並不能看清他的臉，只瞧見一雙眸子格外黑亮動人。

段嚴玉說：“我鐘情於你，這原來不是你早知道的？”

他又把這句類似的話拋了回來，倒堵住了謝緩的嘴。

謝緩：“……”

謝緩沒有說話，只重重喘吸了兩聲，他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能言善辯一張嘴竟在此刻詞窮。

忽然，外頭颳起了大風，冬雪之夜，裹著雪霰子的風尤其刺骨，呼嘯如鬼鳴。那風撲了進來，將大帳的簾子吹開，嘯鳴著鑽入，撲熄了兩點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