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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金釵飲血

謝緩嘆了一口氣,他略微坐直了些,緊裹的被子下伸出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按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會兒後才無奈說道:“最近天氣反複無常,前一陣又淋了幾場雨,能撐到今日已經是不易了。”

林擊徵忙著急問道:“那可如何是好?今天是最要緊的日子,您的身子……”

說完這句,林擊徵又頓了頓,思索片刻才勸道:“公子,不如您今日就好好歇息吧。今天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又有我和阿姊在,事情一定順利。”

謝緩卻搖了搖頭,他偏過身咳了一陣才道:“咳咳咳……不行!相裡雲的疑心病最重,‘鬱大夫’若不同行,他必然心生警惕。計劃已經到了最重要的一步,絕不能因為我出了差錯。”

說罷,謝緩撐著手臂從床上站了起來,裹著衾被行到書案前,林擊徵沒有說話,隻立刻端起燭臺跟了上去。

謝緩磨了墨,又抽紙寫了一張方子。

“勞煩幫我煎一劑藥,四碗水煎成一碗。”

林擊徵拿著藥方子看了兩眼,他在醫藥上一竅不通,根本看不懂那張藥方,只連連點頭應道:“好!”

他並不知道,這張方子用藥很猛,雖然能以最快的速度退燒治病,但過了一日,那病還會捲土重來,而且更嚴重厲害。

可惜林擊徵並不知道這些,他接過藥方保證道:“末將這就下去煎藥,公子再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他將燭臺重新放回床頭,然後捏著藥方出了房間。

等人離開後謝緩才吐出一口氣,他裹著衾被在屋裡轉了一圈,仍沒有找到那件鬥篷。

這時他才想起來,那件鬥篷還收在客棧,根本就沒有帶進驛館。

謝緩嘆了一口氣,又緩步向著床榻走了過去,整個人縮排被褥裡。

他實在冷得很,這床榻睡了一整晚也沒有暖和起來,像一個冰窟窿。

謝緩又緊了緊被子,閉著眼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黑鞘短刀,他將刀抱進懷裡又沉沉睡了過去。

傍晚,洺城官驛。

謝緩做好偽裝後出了門,他已經喝過了藥,現在只是臉色不太好看,但遮上一層人皮面具後也不太明顯。

正堂內,相裡雲也沒有心思尋歡作樂了,他在屋內來回踱步,頻頻問道:“怎麼樣了?現在怎麼樣了?使團隊伍走到哪兒了?”

林擊徵正後悔呢,他應該去收拾行李、安排出行的馬車,然後把這個難伺候的太子爺交給他阿姊伺候。

但想歸想,林擊徵面上還是裝得恭敬有禮,拱手答道:“回殿下的話,探子回報,使團已經行到城東,如今被一眾百姓堵在路口。不過您別擔心,有蕭將軍和一眾將士在,這些人都不能近身。”

不過馬車就遭老罪了,聽說被砸了不少爛菜葉子和石頭,連車窗都被砸壞了。

相裡雲聽得火冒三丈,又罵了兩句“刁民”“賤民”。

林擊徵只裝聽不到,由著相裡雲惡罵。

這時候,林青鴻大步走了進來,女子穿了一身黑灰色的短衫,粗布條束住袖口,衣著樸素,但仍然幹淨利落,颯爽漂亮。

因軍中大將蕭雁君就是女兒身,所以蕭家軍中不乏女將,一個個都英姿煥發,像最頑強的野草。

她大步走了進來,拱手道:“殿下,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現在就可以乘車出城。城東的幾條街口都被堵住,我們可以從城西的魁市街走,那條路有些繞,但城中百姓都往城東去了,那頭現在正空著。”

相裡雲撇著眉,顯然對此很不滿意,但還是理好衣裳出了門。

金玉奴陪侍在一旁,扶著相裡雲朝外走,一路走到停有馬車的深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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