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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窮追不捨

謝緩沒有抬頭,也沒有取下帽子,只從腰上扯了一塊雪白的玉佩出來,朝前亮了亮。

那是一塊蟠龍玉佩,非皇室不可佩戴。

小兵愣了片刻,隨即立刻神色惶恐起來,左右散去將城門開啟了。

春生不敢說話,自被城門兵攔住他就緊貼著謝緩而站,現在見開了城門,又忙拽著謝緩的衣角,和他一起疾步出了城門。

“蕭將軍為我們準備好了馬匹,就在城外。”

出了城後,謝緩低聲對著春生說話。

春生此時也重重點頭,說道:“殿下放心吧!我會騎馬!我最近天天在囿園學騎馬,已經很熟練了!”

聽他如此說,謝緩還愣了愣,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黑亮的眸子忽然掠起一抹漣漪,有流光沉入。

二人又走了一會兒,果然尋到謝緩所說的馬匹,一共兩匹馬,一匹棗紅,一匹墨黑。

段嚴玉的龍媒也是黑色的,但眼前這匹黑馬遠沒有龍媒神駿。謝緩忽然想到。

他上前解開了黑馬套在樹上的韁繩,低低說道:“我騎這匹。”

春生當然不會和他爭這個,二人快速上了馬,朝遠處疾馳而去,依稀可見他們奔去方向的天壁泛起了一線淡淡的白芒。

晨光熹微,是天要亮了。

段嚴玉做了一個好夢,可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都夢到了什麼,只覺得頭痛,頭痛欲裂。

他睜開眼後還愣了一會兒,下一刻又飛快回過神,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旁無人,空出的半邊被褥也早已經冷透了。

段嚴玉不禁伸出手往床榻上摸了兩把,自然沒有摸到人,卻看到纏在他手腕上的銀色腰帶,和剩下半截被棄在床上的銀帶。

他怔愣瞬息,昨夜酒後的記憶如潮湧灌進腦子,漲得頭更疼了。

有親吻,有撫摸,有擁抱……還有說話的聲音。

是什麼聲音?

謝緩好像趴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是什麼來著?

——段嚴玉,我走了。

——段嚴玉,我走了!

段嚴玉一邊想,一邊撐臂下了床,胡亂套了一件衣裳就要朝外走。

想到這句話後,他的腳步猛然一滯,下一刻就要朝旁傾去,也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門框才沒有狼狽地摔到地上,卻還是忍不住伸手用力按在鈍疼的額角上。

“好啊……”段嚴玉微彎了彎背,像是高興又像是氣極反笑,唇邊溢位的笑聲越來越大,“長本事了,敢給我下藥?”

段嚴玉回來後沒有喝過一口水,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所以那迷藥謝緩只能是塗在唇上了。

難怪了。

難怪他昨夜主動湊上來吻了自己,還以為……還以為……

段嚴玉臉上的笑驟然全收了起來,面色瞬間冷了下去,一雙眼睛沉得嚇人。

他隨意理了理衣裳就朝院子外走,邊走邊喊。

“謝緩!謝緩!謝鬱離!”

其實段嚴玉自己也知道哪怕喊了謝緩的名字恐怕也得不到回應,這沒良心的混賬東西果然是跑了!

段嚴玉出了院子,王府的管家很快跑了過來。

“王爺?王爺!怎麼了?怎麼了?”

段嚴玉沉著臉問:“謝緩什麼時候走的?”

管家:“啊?誰?七、七殿下?沒……沒、沒聽說七殿下出門了啊?”

段嚴玉頓了片刻,隨即扭頭就朝後走,一路朝著馬園去了。他環指吹了一聲嘹亮的哨兒,一匹黑色的駿馬噠噠噠跑了出來,跨腿一躍飛出了柵欄,穩穩停在段嚴玉身前。

瞧這模樣,這馬園圍欄壓根也困不住它,老老實實待在裡面全是給段嚴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