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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是我瘋了

藍儂躺在床上，床邊的日光已經照在他的臉龐，他卻睡得迷迷糊糊醒不過來，他想要去摸摸身側塞西爾的位置，卻在半睡半醒中難以動彈。

耳邊傳來繁雜的聲音，遙遠的像是蕩過水波模糊的傳進他耳朵，藍儂躺著，思緒昏沉。

塞西爾坐在床邊，溫柔的喊著藍儂：“藍儂，醒醒。”

藍儂這才如夢初醒，他坐起來，捂著有些昏漲的腦袋：“我睡了多久？”

身旁的塞西爾為藍儂端來一杯溫水：“不久，這會正是清晨。”

藍儂喝一口水，他並不覺得離家幾天的愛人，就這樣再一次坐在自己床邊有什麼異常，他吞下溫水，幹啞的喉噥舒服了很多。

從床上爬起來，藍儂迷迷糊糊換衣服，他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但是卻想不起來，就好像現在這樣日常的清晨才是他的常態，所有的異常都被他的腦袋模模糊糊過濾掉。

藍儂嗅到空氣中的花香，他問道：“你買了花？”

塞西爾溫柔的聲音傳來：“是，我在街頭那家花店買的，我記得你喜歡。”

說著清淡馨香的花束被遞到了藍儂面前，愛人溫和細致的聲音包裹著藍儂：“你聞聞呢，喜歡嗎？”

藍儂生來就是瞎子，他看不見，便更加喜歡有著香味的花朵。

少年時，藍儂與塞西爾兩人窮的要命，塞西爾會在路邊摘下野花回家逗他開心。後來塞西爾做了海員，這是個搏命的生計，賺的卻多，每次出海回來，塞西爾就會為藍儂買一束花店最香的玫瑰。

藍儂伸手接過已經被剃掉刺的玫瑰花，沉靜的花香讓他有些恍惚，他的愛人消失前，在庭院中為他種下過各種花草灌木，他的生活也充盈著花香。

就連塞西爾離開前的最後一面，也是抱著花單膝跪在藍儂面前求婚，只是後來兩人爭吵不歡而散。

藍儂抱著花，他抬起頭說道：“我很喜歡。”

手中的玫瑰被塞西爾抽走，藍儂被牽著，塞西爾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傳來：“我做了早餐，出來吃飯吧。”

是這樣的，在塞西爾消失之前，出海歸家後，他就會包攬家中所有的活計，只要不涉及出海，塞西爾實在是個溫和踏實的體貼愛人。

藍儂不由緊緊握住了塞西爾的手。

洗漱過後藍儂坐在餐桌前，他將食物喂進口中，心裡閃過碎片一樣的模糊念頭，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有很多問題要問塞西爾的，可是坐在塞西爾身旁一起進食，他好像又沒有什麼問題需要詢問了。

關於愛人沒有聲息的離開，關於塞西爾消失這三天。

藍儂吞下食物，心裡閃過模糊的念頭，自己好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或者塞西爾是有什麼問題的，但是他的腦袋想到這些就像陷入漿糊，泥濘的拔不出來。

用完了早餐，塞西爾收拾餐具，站起來給藍儂一個輕柔的吻。

藍儂想到，哦，有什麼關系，塞西爾回來了。

他的心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