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儂手腳纏住他的愛人,他輕輕對著塞西爾耳朵吹了口氣,笑的甜甜蜜蜜地呼喊愛人的名字:“塞西爾。”
抱住藍儂的塞西爾穩了穩懷中的藍儂,他應該將這個大膽的人類埋在花泥裡,就埋在那顆他種下的薔薇花下,等著來年摘下薔薇花裝點他的大殿。
但是懷裡柔軟的,挑釁的,大膽的人類張著手臂在月色下等待他的模樣,塞西爾最後還是彎了腰,慢慢將藍儂抱在了懷裡。
塞西爾低頭貼在他新娘的耳邊,沉著臉慢吞吞往屋裡走:“藍儂,你這樣我並不喜歡。”
藍儂聞言頓住,他在塞西爾懷裡撲騰,轉頭咬住塞西爾下巴,狠聲道:“滾,放我下來!”
塞西爾在月色下抱著藍儂,他頓足,“藍儂,我對你不好嗎,你想要什麼?”
傲慢地神靈不明白,人類究竟想要什麼,他給了藍儂所有的耐心,神靈已經不明白藍儂究竟在做什麼,或許只有將藍儂的心髒剝開,塞西爾才能理解藍儂的想法。
藍儂抬手攬住塞西爾脖頸,將臉埋在塞西爾脖頸,這個愛人對他當然很好,衣不沾手腳不沾地,藍儂甚至懷疑,只要他開口,塞西爾會將食物嚼碎喂進他嘴裡,像是母獸照顧小獸那樣無微不至。
但是塞西爾只是需要一個新娘。
一個對著他甜蜜微笑的新娘而已。
藍儂可以不在乎塞西爾所有的異常,但是他不是被隨意擺弄的無知娃娃,他要塞西爾所有的愛,所有甜蜜滿溢的愛。
抱著藍儂往屋裡走的塞西爾踩到一個綿軟的東西,他低下頭,在淺淡的月色下看到一隻落在地上的白襪。
塞西爾咬著牙慢慢問道:“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藍儂沒有回答,他看不見,不知道塞西爾問的是什麼,他掙紮著要從塞西爾懷裡下來,在月色下反問:“我想要什麼?”
鐵鉗一樣的手臂將藍儂禁錮在懷裡,藍儂掙脫不動,塞西爾抱著藍儂站在庭院裡,身旁是已經綻放繁盛花朵的薔薇枝,搖晃的吊椅上似乎還有兩個人交纏的身影,而這個被他親手搭建的庭院,卻沒有他的身影,全是其他男人與藍儂留下的痕跡。
塞西爾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類,柔軟的身軀只要他用力,就會化作一攤血肉永遠留在他懷裡,塞西爾想到,或許他應該將藍儂整個吞吃掉,從肉.體到靈魂,這個人類將永遠屬於他。
他不明白,宇宙中所有的法則都無法讓全知全能的神靈領悟什麼是深愛。
藍儂掙脫不開,他睜著雙眼,在黑暗中捧住塞西爾臉頰,明明變得奇怪的人是你,我一直都等在這座屋子裡等你,等著你回來。
你憑什麼問我,我想要什麼!
藍儂的臉埋在塞西爾懷裡,他在月色下發抖,眼淚落下來沿著塞西爾脖頸蔓延,:“你問我想要什麼,我想要什麼?”
藍儂從來不哭的,這輩子的眼淚都給他的愛人了,他的愛人卻問他怎麼這麼愛哭。
猶豫的手掌輕輕拍在藍儂後背,塞西爾的聲音慢慢傳來:“別哭了。”
藍儂用手肘胡亂抹了抹眼淚,他抬起頭,惡狠狠的虛張聲勢:“明明變得奇怪的人是你,塞西爾,我需要你對我好嗎?我要你愛我啊,真正的愛我啊!”
藍儂掙紮著要從塞西爾懷來下來:“不要你抱,我自己走。”
塞西爾摟著藍儂不放,他捂著藍儂雙眼,抹去愛人臉上的淚痕,傲慢的神靈不懂什麼是愛意,卻被人類的眼淚浸軟了心髒。
“我會愛你的,藍儂。”
塞西爾說道,他會去學習怎樣愛一個人。
藍儂掙脫開塞西爾懷抱,他用力抹一把臉,將所有的淚痕擦去,別過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