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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 雨夜鬼樓

彌漫的夜色裡, 悠遠的鋼琴聲在夜風中飄遠，塞西爾在琴聲中睜開了眼。

藍儂睡意朦朧，他迷糊中親了親塞西爾嘴角：“怎麼還不睡？”

塞西爾感受到唇邊的溫度，他心髒收緊, 僵著手將身旁的小瞎子攬住, 心裡快樂又忐忑，咬著嘴唇慢慢向著藍儂靠近, 在夜色裡盯著小瞎子的嘴巴, 胸腔裡的心髒跳的像只小鳥。

窗外傳來縹緲的鋼琴聲, 那是隔壁搬來的老弗雷德在彈奏鋼琴, 老弗雷德似乎很喜歡在夜裡演奏樂曲, 而藍儂總能在這樣的琴聲中舒服入睡。

塞西爾聽著縹緲的琴聲心煩意亂, 他討厭這具有魔力的琴聲, 這會讓他想起在宇宙中心沉睡的至高神，胸膛深處長出一隻手掌將亂跳的心髒握住, 塞西爾看了看已經閉上眼睛的藍儂, 小心湊過去，軟乎乎道：“小瞎子，我也想親親你。”

藍儂已經陷入朦朧的睡意，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 他只是閉著眼依偎進愛人懷裡, 似乎是在等著愛人的親吻。

縹緲的琴聲中, 塞西爾深吸一口氣, 他虛攬著藍儂的腰，低下頭慢慢親在藍儂嘴唇。

攬在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塞西爾的呼吸沉重，他又看見了破碎的畫面, 那是夜色下的喘息和交纏，其他化身的記憶如同潮水湧入他的腦海，讓塞西爾的眼神變得厭惡晦暗。

他厭惡那些肆無忌憚的化身們，就像厭惡隔壁彈琴的老弗雷德一樣，他捧著懷裡的珍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其他化身卻對眼前的神靈毫無畏懼，肆無忌憚的做著卑劣事跡，這些都讓塞西爾感到惡心。

當然，塞西爾更加厭惡軟弱的自己，為什麼他就無法像其他化身那樣，對懷裡的新娘做出那些充滿惡唸的行為，他也希望藍儂哭泣喘息時，身邊的人會是自己。

攬在藍儂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沉重的呼吸落在熟睡的藍儂耳邊，深沉的夜色中，人類身軀上的衣物一件件敞開，牆上的影子蔓延成揮舞的觸手，在越來越激昂的琴聲中扭曲蔓延。

窗外落下驚雷，狂亂的大雨瓢潑而下，熟睡的人類眼睫顫動，似乎快要被驚醒，大雨落在窗欞，留下噼啪的雨聲。

夜色下扭曲的觸手逐漸頓住，怪物身上的皮囊顫動，祂捂住自己滑落的臉皮，仰頭凝視向窗外閃電交織的天空。

這個狹小的世界正在逐漸破碎，傲慢的神靈從不在意後果，只想快點降臨這個世界。

牆上的影子變得狂躁暴.亂，似乎是想將某個擠進來的家夥撕碎，最後，恐怖的神靈在驚雷中回望床榻間熟睡的藍儂，在雨聲中捲起薄被輕輕搭在愛人身上。

雷聲落下，牆上扭曲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大雨中，熟睡的藍儂翻了個身，抱著懷中的薄被陷入沉眠。

大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邊晨光熹微，清淩淩的水珠掛在窗前，藍儂睜開眼，他摸了摸身旁床鋪，觸感冰涼，昨夜陪伴在身旁的愛人不見了。

藍儂坐起來，他似乎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場景，於是平靜地起身，安靜穿上衣服。

屋外響起敲門聲，藍儂頓了頓，他將衣釦扣好，走到了玄關門前。

屋外的敲門聲停下，似乎是知道藍儂站在了對面。

藍儂開啟房門，他迎著初升的日光輕聲道：“又沒帶鑰匙嗎？”

塞西爾在晨光中注視著藍儂，這個世界變化很大，主神帶來的影響隨處可見，降臨的塞西爾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正在逐漸崩潰，而他的新娘站在門邊，似乎也有了一些不同。

俯身抱住藍儂，塞西爾發出嘆息：“對不起。”

“鑰匙我弄丟了。”其實藍儂給的鑰匙他都好好收著，只是這所房屋是主神留下的禁區，沒有生靈能夠未經允許擅自踏足。

藍儂感受到熟悉的冷意，夾雜在糜爛的香氣裡，他閉著眼將臉埋進愛人懷裡：“沒有關系。”

塞西爾抱著人走進屋，他將藍儂放在沙發上，俯身吻在愛人嘴唇：“我沒在的時間，你還好吧。”屋裡還是他走時的樣子，只是多了許多其他化身留下的痕跡。

藍儂閉著眼，任由帶著冷意的吻落下：“有很多事情發生。”

抬手攬住愛人的脖頸，藍儂睜開雙眼說道：“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怪與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