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黎舟言正在感受,驀地耳膜一炸,聽到池縱的聲音冷冷地插入。
“你是不是和謝鈺京靠得太近了。”
黎舟言抬起頭,看到池縱把胳膊掛在椅子上,手掌握著謝鈺京的椅子的一角。
銀發男生桀驁冷酷的一張臉帥氣得咄咄逼人,盯著他說,“適可而止,保持距離。”
黎舟言道:“很近嗎?”
他低頭看謝鈺京,“我覺得還好,你覺得呢?謝鈺京。”
謝鈺京抬起腦袋,頭發絲都有些濕潤。
被人喊到名字抬起頭,露出和平時不一樣的樣子。
耳朵紅到滴血,嘴巴緊緊抿住、發絲散亂垂著。總是懨懨倨傲不耐煩、又隱約閃爍壞心眼、邪惡意圖的眼睛一片朦朧混沌。
他遲鈍地擰起眉毛,睫毛抖了下,“什麼?”
池縱看著他的側臉。漂亮的輪廓線清爽幹淨,發絲濕潤眼尾下垂。怎麼顯出一點濕噠噠又黏膩的意味。
像水裡的妖怪,霧裡的幽靈。
顏色被洇濕加重,總讓人覺得陰暗、潮濕,心髒都壓抑變重覺得不安。
“咚咚——”
池縱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心跳聲。
“咕咚。”
他意識到自己吞了一口口水。
謝鈺京的腿還貼著黎舟言。
他似乎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哪裡不對。黎舟言想。
謝鈺京根本沒反應過來。
他搞不明白。為什麼和黎舟言貼貼,會越貼越覺得不夠。也許因為隔著褲子?
簡直不是在充電,是在扣除他本就岌岌可危的電量。
謝鈺京又懷念以前貼貼自由的時候了。
爸爸媽媽抱他的時候總是輕輕的。會把他摟懷裡拍拍背,調侃一樣問他要不要再講點童話故事哄睡。
哥哥抱他的時候力度卻總是很重。抱得很用力,幾乎是把謝鈺京往懷裡擠,平時很穩重可靠的人、這時候惡劣地讓謝鈺京悶悶小小地哼一聲給他聽。
臉被迫擠在對方的胸口或者肩膀,胸腔裡殘餘的氣體都會因為抱緊的力度被擠出去。
又或者牽手也可以。
謝鈺京悶頭紮在胳膊裡昏昏沉沉的時候,朋友就會很有眼力見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會攥得緊緊的,需要摁住關節稍微使力,指腹才會配合著下意識抬起。
謝鈺京胃口一直很大。
比起以前,他已經在努力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