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謝鈺京來說,這些嘉賓雖然有體溫、像真人,但也是比他次一級的存在。
再說了,他只是扔掉,又沒有踩兩腳,更沒有掰開誰的嘴巴塞進去呢。。
謝鈺京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他轉身路過池縱時,腳步一頓。
按照謝鈺京的計劃,今晚原本就應該和朋友貼貼的。
他陰鬱地瞪視那頭銀發,心髒濕黏細麻的癢感有些熱意,催發他的怨氣不快,他幾乎鬱悶到口吐白沫。
但現在……
池縱恰好抬起頭。
謝鈺京和他四目相對。
然後才有些驚訝地發現——池縱的表情裡沒有一點對謝鈺京的抱怨和怒火,甚至也沒有疑慮和猜忌。
反倒是面紅耳赤、一雙褐色眼珠隱隱發亮地盯著他。
彷彿謝鈺京剛做了什麼好事。
謝鈺京緩慢又呆滯地眨了一下眼睛。
“?”
就好像——
——收到了告白信一樣。
黎舟言想。
但是謝鈺京那樣的性格,怎麼可能寫得出這種信。
盡管很清楚這件事,黎舟言心中仍然有一種尖銳的不快湧動。
混血面孔清潤俊朗,嘴角的弧度好像天生的,噙著一點略顯縹緲的笑意。
但在特定角度下,比如陰影中。
這似有似無的微笑就會顯出一種靜默的暗沉。
他輕笑了聲,“看來下次寫信的時候,還需要寫得更用心一點?”
謝鈺京的視線才剛挪到他的身上,池縱就開口:“謝鈺京。”
黎舟言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緊。
謝鈺京不情不願道:“幹什麼。你要是想說我——”惡毒兇狠的話,謝鈺京現在就會惡狠狠地揪著他的領子、把他薅起來,再把池縱寫的信揉吧塞進他的嘴巴裡!
設想很好、很惡毒。
但話音未落,池縱“唰”地一下站起來。
謝鈺京睛都瞪大了,嚇了一跳。
池縱往前走,膝蓋嗑到茶幾撞出“咚”的巨響,茶幾都移位。
謝鈺京看著都膝蓋疼,池縱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他身高腿長身材精壯,快步走來,然後低頭直直看他,面紅耳赤深吸口氣,“我們聊聊。”
謝鈺京:“我——”
他還沒說話,池縱就抓住謝鈺京的手腕就帶他往露臺走。
其他人都在看。
謝鈺京被抓得手腕一熱,感覺自己實在應該掙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