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檀深吸氣,“外面風吹的。你聽錯了。”
沈文疆點頭, 瞥了一眼謝鈺京,放下簾子轉身離開,甚至幫他們拉上了帳篷的拉鏈。
傅檀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鋒利的長眉緊蹙,轉頭看向一旁的被子。
伸出手。
把它掀開一個角。
謝鈺京還攥著他的手指,躲在被子裡悶不吭聲,頭發黏濕淩亂,臉頰潮紅視線模糊,稀裡糊塗地抬眼看他。
似乎在某種忍耐的極限中煎熬著,衣服還淩亂不堪。
傅檀看不下去。
這絕對是最後一次。
明天他就會告訴謝鈺京,就到這裡。他不打算再繼續這個無聊的遊戲。
他垂首。一張冷峻陰鷙的臉孔被陰影籠罩,伸出手一顆顆地把謝鈺京解開的扣子重新扣回去。
謝鈺京握住他的手腕。
體溫暖融融的發燙。
傅檀的手一頓,低眸看他。對上謝鈺京濃稠烏黑的眼睛,他頭發在枕頭上散開,沉淪在某種情緒中焦躁不安直喘氣:“再摸摸……”
傅檀心髒狂跳到發瘋,血管都好像扭曲打結。否則傅檀很難解釋自己的呼吸為何如此急促憋悶。
他聲音有些隱忍暴躁,“不行。”
“為什麼,不可以?”謝鈺京眼底帶著茫然。
“……你之前在喊誰的名字。”傅檀冷漠地看他,“謝鈺京,我不是你的‘朋友’。”
“那你可以做我的朋友。”
傅檀的眼皮痙攣了下,寒冽黑眸毫無情緒地俯視謝鈺京。忽然古怪地問:“……你對朋友都是這樣?”
謝鈺京眨眨眼睛。
傅檀:“對池縱也是?”
謝鈺京搖頭。
傅檀緊皺的眉宇微不可察地舒展了一瞬。
謝鈺京:“那——”
傅檀:“睡覺。”
他把被子一掀,攏住謝鈺京。謝鈺京只能臉紅紅茫然地看他,掙紮不開,有些陰暗怨氣地怒視他,“你幹什麼!”
傅檀盯著他看了兩秒。
他本來想說,讓秦崢進來陪謝鈺京。
但現在又覺得……不能這麼處理。
喝醉了的謝鈺京怎麼是這種樣子。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免得第二天謝鈺京醒來又對他撒潑。
有一種深重的無奈感壓在心口。
“我去洗漱,然後再回來陪你。”
謝鈺京暈乎乎地點頭:“那要快點。”
傅檀站起身的動作頓住,看向謝鈺京還抓著他的手。
謝鈺京松開手。
傅檀的手心一片空空的冷。
謝鈺京不僅很吵……還很粘人。
離開帳篷之後,傅檀被冷風一吹,冷汗浸潤。衣著整齊,卻有一種衣不蔽體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