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被迫緘默,不安的直覺讓他眯眼看著沈文疆。
其他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沈文疆在綜藝裡目前的定位還很縹緲。和謝鈺京說過的話僅限於上次集體約會,算下來可能總體都不超過二十句。
嘉賓們各自散去,傅檀沒有走,仍然需要冷靜。他維持冰冷神態已經有一會兒了。
但其實很崩潰。
有些事情,越想越崩潰。
這種罕見的崩潰讓他抽不出心神思考別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雖然大家喝醉之後的樣子千奇百怪,但謝鈺京怎麼會——他難道喜歡讓別人那樣摸——呃不、應該不會的,謝鈺京有潔癖——
沒錯,就是喝醉了,所以導致……人會有一些超出平時印象的行為、沒錯,是這樣。
所以謝鈺京不是故意。
他也無須在意。
傅檀微微鬆了下手。
洗過無數次手,都還覺得上面殘留著奇怪的觸感。
他略微駭然地皺眉掃了一眼手,緊攥起。
今晚的事情,應該翻篇過去。
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提起,不會有人記得。
傅檀冷漠地做下決定。
謝鈺京最好也不要因為這種事情翻臉找他麻煩,說傅檀平白對他做了壞事,因為根本不是傅檀的問題。
他閉上眼休憩,腦中畫面卻揮之不去。
淩亂的衣服,袒露的面板……
還有手心觸碰包裹的——
他大腦再次受到沖擊,用力按住眉骨,陰鷙表情昭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謝鈺京真是、真是!
他怎麼這麼……!
他!
傅檀感到一股怒意沖上心頭。他連游泳都會穿速幹衣,保守古板程度是謝鈺京的數倍不止。
他好似從未遇到謝鈺京這麼不端莊的人,被激怒,一陣紅色燒到他的臉頰耳朵。
——可以了,不要再想了。
明天就是第二輪的約會日,在這一天過去之後,傅檀就會離開,時間會抹去一切。
傅檀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餘光瞥到沈文疆準備從盥洗室離開,也站起身想回到帳篷休息。
只需要用揹包、外套之類的東西,把兩個人隔開就可以了。
他冷靜地想著。
然而再看向帳篷的時候,謝鈺京的影子若隱若現,他腳步又立刻停頓住,牙齒咬緊,眼神複雜,又漸漸在冷風中感到麻木,閉眼平複呼吸,覺得自己對謝鈺京不應該這麼在乎。
都是這兩天那個無聊的主僕遊戲導致他對謝鈺京的態度這麼複雜。實際上如果沒有他一開始的屈服,他和謝鈺京之間根本不會有交集——該死的!他到底為什麼、那時候會答應那個莫名其妙的“照顧”的條約。
就因為謝鈺京露出那副可憐的樣子?
可明明他才是被謝鈺京坑害的人。他是最清楚謝鈺京那副樣子根本是假象的人。
為什麼不指責,不揭穿,而選擇了助紂為虐?就為了奇怪的競爭慾望?
人甚至不能共情過去的自己。
傅檀後背一片冷汗,隨後開啟手機瀏覽了一下金融財報企圖冷靜下來,但最先留意到的卻是虎口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