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理解拒絕。
尤其是,在酒後蠻不講理的狀態之下。
傅檀立刻反應過來,撐著床鋪就想坐起身。
謝鈺京的手搭在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按回去。傅檀的後腦重新撞回枕頭上,卻沒敢發出聲音。
謝鈺京腰一塌,俯下身。
胸口壓在他的嘴唇,軟熱的感觸帶著韌性。
謝鈺京發絲垂落,晦澀光線下依然唇紅齒白、眉眼精緻。這樣居高臨下,暈乎乎又冷淡地眯眼看他。
空氣裡帶著起伏的暈濕酒氣。
傅檀極力勸說自己不要和酒鬼計較。
所有空氣都被掠奪,他燒灼到眼睛通紅。極度缺氧的前兆已經開始爆發,手臂青筋畢現。
……他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你——”他嗓音沙啞。
“怎麼了?”沈文疆低聲問。
“——抱抱。”
謝鈺京喘著氣,聲音壓成極輕的氣音。
傅檀不知道沈文疆會不會聽到,但沈文疆應該是看不清楚,他隱約記得沈文疆是高度近視。
盡管如此,某種緊迫的窒息感依然壓迫著他,急躁地磨蹭著他。
模糊的,帶著酒意暖香的溫度,透過接觸的面板,水流般溢進他的嘴唇裡。
“好不好……”
可憐兮兮的、喃喃的、哀求似的語氣。
潛伏著一點點,毫無誠意的,脅迫似的命令意味。
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謝鈺京……根本不是那種會因為第三個人存在而收斂的性格。
他會以己度人。覺得,既然有人在,那傅檀這樣高傲的人,會礙於面子無法反抗。
這完全是他作惡的良機。
事實上,傅檀自己倒是無所謂。
他覺得謝鈺京才是那個會在清醒過來之後覺得丟臉的人。
他只能忍辱負重,沙啞聲音潛藏隱忍的怒氣。
“……沒事。”
嘴唇張合的時候都會碰到。
傅檀完全頭皮發麻、怒不可遏、口幹舌燥、青筋暴起!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面對這種局面,並且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只好努力別過頭去。
謝鈺京腦袋有些昏沉,又很急躁。煩悶。怨氣。空虛感反複燃燒。
察覺傅檀好像沒有反抗的打算後,他安靜地塌下來,把他的腦袋抱住,壓得更緊。抿著嘴唇,呼吸急促地貼在別人耳邊,仗著傅檀無法反抗,哆哆嗦嗦地做了很壞的事情,舒服到頭皮都發麻。
如果有人現在開啟燈,會看到。
醉醺醺的壞蛋狼狽地趴在別人的懷裡,自己捂著嘴保持安靜。濕淋淋的水痕從下巴淌到傅檀的臉上。
對方的大手戴著尾戒,禮貌剋制地收握成拳抵按在他的後腰,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