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傅檀這麼想著,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
“謝鈺京。”帶著陌生的澀意低聲說,“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嗎?”
謝鈺京抬起點下巴,讓傅檀幫忙扣到頂。頭發散開落下,露出下垂眼,歪頭看著他,“?”
“什麼意思?”他的茫然不似作偽。
“……”
傅檀和他對視。胃部不適感強烈灼燒起來。
謝鈺京為什麼可以泰然處之,用這樣無辜的、理所當然的、理直氣壯的眼神看他。
他如果知道自己對傅檀做了什麼,還能維持這幅樣子嗎?
知道自己在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就趴在傅檀的臉上…
傅檀表情很古怪。
脊背寬闊的高大男人半蹲在謝鈺京面前,英俊非凡的臉孔低垂,神色顯出緊繃的不虞,手指停頓了半秒。
但還是給謝鈺京整理好了每一顆釦子,只是拽著謝鈺京領口細心整理的時候,都冷著臉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謝鈺京想。
好莫名其妙的一個人。
搞得好像謝鈺京辜負了他一樣。
他抓住傅檀的領口,把臉懟近。
“別給我擺臉色。”昏黃陰影裡,謝鈺京抬著睫毛直直盯著他,不滿道,“我喝酒之後一直很乖的,從沒有人舉報我醉酒發瘋!”
傅檀神色複雜地看他,“從沒有?”
謝鈺京警惕地眯眼,“你休想用我根本沒做過的事情汙衊我。”
傅檀話音沙啞重複:“汙衊?”
“我知道了,你肯定要說我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說我看扁了你的人格踐踏了你的尊嚴,讓你蒙受了不得了的屈辱。”
傅檀:“……你明明——”
門簾被掀起。
“你們好了嗎?”沈文疆在問。
謝鈺京抬頭:“快好了。”
他趕緊撇開傅檀站起身。看到沈文疆,隱約想起昨晚相當失敗的裝鬼行動。
謝鈺京覺得有點丟臉。
可惡。他甚至都能絕望地想到昨晚彈幕如何說他手段幼稚沒有水平。
不過沒關系,現在已經三月底,馬上到愚人節,謝鈺京的機會又到了!只要做人勤奮,做反派就是這麼輕松的事情。
今天還是明天來著?
謝鈺京低頭滿床亂爬摸手機。
風很大,吹動著帳篷呼呼作響。
寂靜蔓延著。
和信心滿滿、眼睛亮亮、感覺很快會發出一串邪獰怪笑的謝鈺京不同。沈文疆總感覺空氣裡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他看著他們:“你們吵架了?”
謝鈺京瞥了眼傅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