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幾步上前,推開謝鈺京身邊的椅子坐下來,抱著胳膊看他, “誰是不三不四的人。”
傅檀淡淡瞥他。
池縱:“你明明知道。自己才是‘不三不四’的人吧。”
他笑起來, 聲音沙啞。
“你的身份卡裡寫明的身份, 難道真是小魚的男朋友嗎。”他眼神帶著逼仄的暴躁感, “還是說你早就想找機會和謝鈺京接觸。這就是你求之不得的良機。”
傅檀皺眉,心跳飆升,視線攫鑿在池縱的臉上, 正直的本性讓他難以反駁。
“搶走別人的男朋友。”池縱皮笑肉不笑,“還倒打一耙。”
“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教養嗎?傅檀。”
“……”
傅檀冷硬陰鷙高高在上的臉孔幾乎浮現裂痕。他看向謝鈺京,和那雙無底洞一般的漂亮眼眸對視。
謝鈺京很狀態外。
他們的爭執圍繞著他,但他全然不在意,或者說,習以為常。
他順手把手邊紫色的果茶往前推了推,抱怨。“不好喝。”
池縱:“我來……”
“砰——!”
傅檀在池縱之前按住了桌子。四目相對,他緊繃到極致的狀態倏然一鬆,一股尖銳電流直擊顱頂。
池縱:“你——”
“我沒有做錯。”傅檀口吻冷靜,視線沉冷地告訴他。
如果他現在不搶先拿走“男朋友”的名號,難道要等著池縱這個居心不軌的人拿走,在他面前對謝鈺京意圖不軌?
“該反省的人是你。”
如果池縱真的是謝鈺京的男朋友。
他難道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令人不齒的人格,是不穩定的炸彈、會發狂的瘋狗,應該離謝鈺京遠一點嗎。
【媽呀就一個沒喝完的果茶看你倆搶的】
【感覺就算和僕人哥指出來,他也只會說:各司其職。我沒做錯!do了。嘴兒了。我是謝鈺京的男朋友,我沒錯!】
【這屆嘉賓太擅長自欺欺人】
……
謝鈺京就是麻煩精。
他不斷製造麻煩,反反複複地把池縱和傅檀推上競爭比較的擂臺。名義上在考驗“男友”對他的忠心,但態度卻輕浮輕佻、漫不經心。
有時候中途傅檀抬起頭看他,會覺得謝鈺京像中世紀驕奢淫逸的惡劣貴族。衣著整齊華貴,端坐高臺,狀態懶洋洋,又陰暗又興奮,讓兩個僕人登上鬥獸場,爭搶得頭破血流給他看。
如同猙獰縹緲的惡靈,高高在上地欣賞人類骨子裡的血腥獸性被激發的醜態,作為消遣、談資,用來取樂。
麻煩的是。
盡管知道謝鈺京取樂心態很強。但他的嫉妒、不安、競爭心態也被激發得很全面。
冠上“男友”頭銜之後。
一種若有若無的聯系感,如同要斷不斷的蛛絲一樣懸在兩個人中間。
傅檀無法對“覬覦自己男友的第三者”感到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