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京開始對他拳打腳踢。掐他的腿，咬他的胳膊，小牛一樣拿頭撞他的胸口。

謝白洲呼吸不穩，也許是疼到了。

用一種奇異的眼神垂眸看他。

“咔噠——”

靠近謝鈺京一面的門忽然被開啟。

謝鈺京愣了下，靠在謝白洲肩膀回過頭，看到景煜鑽進車裡，鬆快地擠進來，靠在謝鈺京的身邊。

清爽的海洋調瞬間沖撞進室內。帶著夜晚的冷意。

謝白洲眉梢嘴角瞬間壓住，濃烈的壓迫感頓時湧出。

“出去。”

有人撐腰，謝鈺京有底氣。他替景煜回答了，“不。”

景煜懶洋洋地抓住謝鈺京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玩來玩去，捏骨頭捏手心，也笑眯眯地重複：“不。”

“……”

氣氛冷凝降溫。

謝白洲的視線冷得能殺人。

謝鈺京被兩只不同體溫的手抓著，有些恍惚。

奇怪……？

他一開始不是想看謝白洲和景煜吵架的嗎？

“你又幹什麼？”

謝鈺京在兩個高大偉岸的陰影裡抬起臉。

“怕你坐到他身上去撒嬌。”景煜手指從他指縫裡穿進去，手心相貼。

“就算這樣，也沒什麼不對。”謝白洲抓著謝鈺京的手臂讓他靠過來，“我們是親兄弟，輪不到你來評論。”

“親兄弟。”景煜語氣輕松，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你和寶寶長得好像也沒有很像。”

“看你們的臉，誰能認出你們是親兄弟？”

謝鈺京：“等等……你別添亂了快想想辦法——”

“他能想什麼辦法。一個普通朋友，論親密，還比不上黎舟言。怎麼不讓黎舟言來幫你。”謝白洲突然說。

他們彼此之間甚至沒有一個對視。

謝鈺京被兩邊的陰影夾在中間，兩條大腿貼著謝鈺京的腿挨著他，謝鈺京腦子混沌，茫茫然地睜眼目視前方，看著前面寬敞的路、越走越窄的路燈，還有後視鏡裡他們三個的腦袋。

他臉頰都有些發熱了。

不行。

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這裡好熱，謝鈺京起碼應該出去吹吹冷風。

“哥。”他轉頭看謝白洲。

後視鏡裡，景煜臉上的微笑淡了下去。側過臉在昏暗光線中看謝鈺京的臉。

“我不親別人了，我開玩笑的。”謝鈺京說，“他們什麼貨色，才不配我親呢。”

“我就是好奇才想親一下，以後再也不親了。”

謝白洲：“……”

他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