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剛放下手裡的鋼管。
“當啷——!”
“……等等。”池縱視線飄過去,又瞬間轉回,他扶著把手直起身,銀發都快炸起來,“你那什麼?!哪裡來的?”
謝白洲把鋼管推回原位,一張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隨便看看。”
【……不是、隨便看看??】
【太可怕了謝白洲,暴力狂不要帶孩子】
【我靠,你們弟控這麼可怕嗎】
【 可怕?哪裡可怕了?又沒真的打上去,只要不親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
【管住嘴就行,咪哥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啦。】
【這麼多年以來,咪一定被咪哥保護得很好吧,真是很安心呢,媽粉安詳躺下】
【怪不得咪哥這麼容易破防,原來全點攻擊了】
現場一片僵冷。
其他嘉賓面面相覷,謝鈺京也有些愣神。
還好他是謝白洲的弟弟,謝白洲應該不會……打他……吧。
謝鈺京不是很確定。
他見謝白洲就覺得他很嚴厲、很兇,現在也依然這麼覺得。
……不過,雖然嚴厲,但應該也很好擺平就是了。隨便親兩下,謝白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池縱震驚的視線緩緩挪回來。後腦隱隱作痛,心口發涼。
彷彿某個平行世界裡,他已經被這個東西開了瓢,死得不能再透。謝白洲就站在他的背後,英俊陰暗的一張臉上還濺著血,生怕他的髒血嚇到弟弟,要先處理好屍體和臉上的血跡才回去見他。
……怪不得這麼在乎謝鈺京的謝白洲居然會晚景煜一步,原來是準備用不那麼禮貌的方式對待他。
不過要是親到謝鈺京,也值了。
池縱恍惚想。
他還在回憶剛剛謝鈺京靠過來的那一秒,聞到的味道、感受到的熱度,只恨沒有早一秒睜開眼睛,或許就能看到謝鈺京是怎麼微微閉上眼、又或者直直睜眼惡劣注視他的緊繃表情,漂亮的臉抬起,掀著睫毛,嘴唇微張,準備親過來的樣子。
雖然、他們是朋友。
但是……
要是能和朋友親嘴的話……
池縱的腦子都快炸開。
一股熱流迅速從心髒泵壓上來,脊樑骨飛速竄上一股電流,隨後眼一熱,鼻腔一酸。
池縱險些以為自己又要流鼻血,下意識捂住口鼻。
……還好沒有。
情敵當前,局勢清晰,他經不住再丟一次臉。
他吸了口氣,抬起頭,看到其他嘉賓嚴陣以待的表情。
謝鈺京已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