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發熱微微乏力,抓著傅檀的手正想去親他。
反正不會被拒絕……
在謝鈺京的奇異理解裡。
會關心他的人,總是不會拒絕他任何過分的要求。
哪怕是親吻這麼過分的、超出界限的事情也沒關系。哪怕謝鈺京做出半夜跨上去貼貼的事情,也不會被責怪。哪怕是一味被可怕的謝鈺京索取,滿足他的慾望,也向來會被原諒。
但還沒親到。
就看傅檀轉過身,一旁的池縱拍打肩膀上的灰塵。
“你在做什麼?”傅檀揪住他的領口,聲線冰冷,視線寒冽得幾乎要鑿穿池縱的顱骨,“你好意思自稱朋友嗎,你對得起謝鈺京對你的信任嗎?!”
他以為是強吻。
在他的觀念裡,謝鈺京就算昨晚和秦崢親了個透,就算會自己哼哼著解開衣服往人臉上蹭,都還是純潔的、什麼都不懂的。都是別人使壞教他奇怪的事情才這樣、都是他神志不清被外界幹擾不理智的情況下才有這種事發生。
不然他怎麼會流眼淚。
他怎麼會哭成這樣?
可憐的,難過的,一點苦都吃不了的樣子。
池縱氣極反笑。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他皺眉咧開嘴角,俊朗耀眼的一張臉上被汗黏著散亂的銀發。早就看傅檀不爽至極。這種裝貨,就靠著裝博得謝鈺京的挑戰欲。
“被小魚玩玩,就真把自己當小魚男朋友了?我就是親他了又怎麼了,我們是兩情相悅。”
空氣中驟然吹來一陣風。
傅檀的後背一冷。
“兩情相悅。”
他面無表情掂量著這個詞的重量,眼角不自覺地痙攣起來。胃部泛起一股強烈的翻湧感。
反胃、作嘔。胃液燒灼起來。
怎麼有人能夠這麼惡心?
天清氣朗。
空氣裡帶著清新的氣息。
謝鈺京靠在樹幹,看著兩個開始扯打起來的人。
啊。
打起來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勸架。
他很沒禮貌,很惡劣,只顧自己。
所以模糊地在想……
他要不要去另外找個人親?
謝鈺京搖搖晃晃就想往外走,正好撞到撥開繚亂樹枝鑽進來的謝白洲和黎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