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情書已經成堆。
這些時間,謝景煜一點點經歷。
是他看著謝鈺京一點點長大。從小不點變成大孩子,從小腿竄高到腰,再到他的肩膀。
但他的習慣沒變。
還是粘人,喜歡趴在人胸口睡覺。臉頰貼在胸口,手指抓著衣服。是能被舒舒服服抱著的姿勢。
景煜抱著他的時候,知道自己擁抱再緊密也無濟於事。
再親密的兄弟之間,也有清晰的界限。
所以,當他靠在牆邊等待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看著那個從謝鈺京房間裡走出來的男生的時候,是什麼心情。
給弟弟檢查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
謝景煜的心情只會比謝白 洲更糟糕。
“是我。”
但是他卻笑了下,說。
世界驟然安靜了下來。
謝白洲的瞳孔驟然緊縮,“你……”
“是我。和謝鈺京談戀愛的是我,給他拍vcr的人是我,和他——”他輕描淡寫地靠在玻璃上,抱著手臂,話音被轟動的噪音遮掩,“也是我。”
死寂之中,景煜直視謝白洲,扯了下嘴角。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非真的體驗過。
微妙的暢快在心底擴散開。
“滿意嗎,這個答案。”
他問他。
謝鈺京靠在牆壁上,沒有講話,視線昏濛。腦子也昏昏的。像一團潮濕的影子。乖乖地把自己團在角落。
謝鈺京喝醉了之後總是這樣。
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就會忘記得一幹二淨。
景煜彷彿還能看到殘留在他身上的吻痕。他的弟弟會在別人的懷裡哭嚥著享受別人帶給他的快感,面對他的時候也會抱怨,說他的朋友像傻狗一樣討厭。他們之間只有坦誠,坦誠到這種程度。
謝白洲有嗎?
他得到謝鈺京的信任了嗎。
得到到這種程度了嗎?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微笑起來,視線淡淡的。
寶寶看起來還挺喜歡謝白洲的。
只不過,沒有辦法把他像特産一樣帶回去。
謝白洲心髒狂跳。額角的青筋開始起伏。他回憶起那場電閃雷鳴以及不停息的暴雨,和當時心頭難以言喻的不祥預感。
和現在異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