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檀:“可以。”
他看到謝鈺京笑起來。紅潤的嘴角勾起,眼睛彎出笑眼。
黑到純粹的眼睛在光亮下顯得不詳。視線散開沒有落點,黑濛濛的。
為蘋果塗抹毒藥的皇後,會不會就是用這樣怪異的眼神看著魔鏡?
——魔鏡,魔鏡,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嗎?
——當然不是啦。皇後大人。這個世界上比您還要壞的人還有許多呢。
好吧。皇後面無表情,惡狠狠地說:比我還要壞的人,應該得到最殘酷的對待。
他說:“過來。”
傅檀皺眉,起身靠近,猜測謝鈺京的意圖。
謝鈺京又道:“回去。”
傅檀:“……?”
等傅檀回去之後,謝鈺京又招招手:“過來。”
“回去。”
“過來。”
“蹲下。”
“站起來。”
“握手。”
這樣的屈辱程度超出傅檀的預料。
他低估了謝鈺京。
他其實根本不會耍什麼高深的、了不起的手段,只是在耍壞和欣賞別人惱怒姿態上面格外有心得。
而且,明明說要握手的人是謝鈺京。
但他卻只願意吝嗇地、嫌棄地、施捨似的,用幾根手指捏住他的指尖。
怪異的熱意順著面板血液飛速傳導,整個人都要被感染解構,分崩離析。
“——謝鈺京!”
到這一步,傅檀有些不堪忍耐了。
謝鈺京掀開眼簾看他。
頭發垂下,他從高而低地俯視傅檀。濕濘黝黑無辜的一雙眼睛,和嘴角很壞的笑意形成鮮明對比。
“是你說,”
他說話的時候露出一點濕紅的口腔。
猩紅的舌尖像飽飲鮮血,尖尖的虎牙像會咬穿誰的喉嚨。
“——會聽我的話呀。”
甚至還故意地,搖兩下傅檀的手。
像逗一隻小狗。
用這種,撒嬌似的口吻,和他說話。
“我只是實踐一下。”
“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