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作為雪原上的霸主,鹿族就沒有那麼容易躲過大家的關注了。
祝雲笙維持著假笑,接過了一杯又一杯酒。
他感覺自己的臉上有點熱,酒勁兒上來之後,頭就有些暈乎乎的。
尚榮瞧見了他的異常,朝著身邊的傭人招招手,低聲囑咐了兩句。
那傭人點了點頭,然後就消失在大廳裡了。
他們這邊是在用晚宴,還有另一批人在別的大廳,參加舞會,玩飛鏢遊戲,或者觀賞馬術表演。
祝雲笙按著酒杯,頭輕輕垂了下來,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是個有眼力見的人都應該明白,現在已經不適合給他敬酒了。
可是偏偏就有這種人,上趕著給人找不痛快。
“祝少,”一支盛滿朗姆酒的酒杯輕輕地放在了他的面前,微微傾斜著,作出想要敬酒的姿勢,“是不是該給我補償一杯呢?”
蕭冕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祝雲笙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有些費力地抬眸,望向對方。
他的眼睛有些水霧,聲音帶著點鼻腔:“嗯?”
蕭冕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和對方的目光撞上了。
不得不說,祝雲笙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草原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和他媲美。
蕭冕的嗓子有些啞了,他調整了一下領帶,放低了姿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祝少,別的不能做,喝酒總是可以的吧?”
祝雲笙聞言,皺了皺鼻子,沒有答複。
蕭冕慢慢地靠近,可是在下一秒,他發現自己手裡突然空了。
那支酒杯被人抽走了。
一隻手掌攔在了祝雲笙的面前,阻擋了蕭冕的進一步動作。
霍寒崢的個頭很高,比蕭冕多了五六公分的模樣,他斂著目光,俯視對方,低沉的聲音摻雜著清冽的氣息:“我替他喝。”
蕭冕有些錯愕,看清了來人之後,隨即恢複了正常。他眯著眼睛,看著對方,輕笑了一聲:“我是在給祝少敬酒。”
霍寒崢動了一下身子,徹底遮住了祝雲笙。他淡漠地看了對方一眼,不帶任何情緒地道:“我是他的合法丈夫。”
聽到這話的蕭冕,向來得體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他問道。
“他現在喝不了了,”霍寒崢道,“我是他最親密的人,我代他喝。”
最親密的人,虧他也敢說。
蕭冕內心哧了一聲,仔細打量著這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目光深處的鄙夷。
這是來自頂層階級的傲慢。
“你……”
“我對你,有印象。”霍寒崢打斷道,“你接下來要去c級軍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