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可以直接說，我又不會生氣。”霍寒崢將他的頭輕輕扶了起來，“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嗎？”

看著他的臉，正好對方他漆黑如同墨玉的眸子。

那圓圓的眼球中正閃爍著一層水光，大概是剛剛悶出來的。

祝雲笙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不會生氣？”

霍寒崢心中堵得要死，但是面上還是溫柔有耐心：“當然。”

“其實……我也不是肯定了我絕對不喜歡你，只是我覺得我的心態還不成熟，因為我現在就是個孩子，我可能不太分得清……”他嗚裡哇啦地說了一大堆，上句不接下句的，還有些結巴。

為了搪塞某人，他真是老臉都不要了。活了三十年的人了，還說自己是個孩子。

霍寒崢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臉：“說那麼多做什麼，害怕我會難過嗎？”

祝雲笙先是遲疑了一瞬，隨後點點頭。

霍寒崢幾乎要被氣笑了，但是他沒有笑。反正這人也不是第一次氣他了，前世他還聽過更蠢的話，都是從這人嘴裡說出來的。

安慰了還不如不安慰。在這方面，祝雲笙完全沒有那個天賦。

“好了，你別緊張。”霍寒崢道，“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喜歡也不要緊呢。反正你我現在是夫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追你，讓你愛上我。”

祝雲笙聽到這話，心中的不安和焦躁忽然散去了許多。

他現在對霍寒崢有所改觀了。

從前以為他是個不愛說的冷漠木頭，但是現在看來，這人還挺會說話的。

至少他說的話，都是祝雲笙愛聽的話。

“你……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祝雲笙拿鹿角蹭了蹭對方的脖子和側臉，像是做了壞事之後因為心虛而做出來的補償。

當然，他沒有做壞事，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霍寒崢。

他沒法回饋同等的喜歡，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根本到不了那種程度。

霍寒崢聽到這問話，“嗯”了一聲。

這一瞬，祝雲笙腦海中閃過了思緒萬千。

他忽然捕捉到了一個模糊的想法，沉思了片刻。

在意識到自己具體在想什麼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聲都急促了幾分。

“那我允許你追我。”祝雲笙臉上騰起了一片熱意，小聲說道，“而且你不可以愛上別人。”

霍寒崢忍不住颳了一下他的鼻尖：“你每天都在想什麼？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害怕我愛上別人，我看起來不像是更喜歡招蜂引蝶的那一方吧？”

祝雲笙愣了一下：“難道我像嗎？”

霍寒崢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祝雲笙感覺對方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明明他這幾個月以來都很乖。

就算是在前世，他也從來沒有跟別的apha真的越過那條線。

“而且還喜歡把我推給別人。”霍寒崢補充了一句，又用那張平和的臉，說出抱怨的話，“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祝雲笙被他說得自我懷疑了。

難道他真的很差勁嗎？他真的不算是合格的伴侶嗎？

霍寒崢看著對方又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表情，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臉：“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要不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