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寒崢要報複他,他根本沒有能力還擊。
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被關在這個房間裡出都出不去,只能任由對方宰割。
治癒型的oega和攻擊性的apha,簡直是螞蟻對上大象。
可是霍寒崢並沒有生氣。只不過……他的眼神又恢複成上輩子宛若深林寒潭的模樣,從內到外都散發著濕寒的冷氣。
他抓住了祝雲笙的腳踝,將人重新拽了回來。
床上的被單一瞬間被弄皺,祝雲笙的手死死抓著枕頭,眼神閃過一抹倔強。
“霍寒崢,我警告你,如果你敢……”
霍寒崢扯住了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不過癮的話,可以多來幾次。”
祝雲笙一愣。
霍寒崢撐在床上,將人箍在自己的臂彎中,目光緊緊鎖定在祝雲笙漂亮的臉上。
“只要不把我打死,你可以隨便對我動手,只要你能消氣。”他繼續說。
祝雲笙聞言,眼中立即蓄出淚水,眼尾剎那間發紅發暗。
他毫不客氣地揮出拳頭,朝著對方的臉打。
霍寒崢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甚至眼神都沒有半分變化,只是頭被打得偏了過去。
他感受到自己口腔中蔓延的血味,將那些血沫硬生生吞了下去。
祝雲笙的手傳來陣痛感,又麻又疼,他沒有繼續打了。
“我要離婚。”他心如死灰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霍寒崢聽到某兩個字,周遭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森了起來。
那種變化太明顯,祝雲笙能感覺到自己的脊背發寒。
他抬著頭,觀察著對方表情的變化,忽地冷笑了一聲:“怎麼,霍上將莫不是等著我提醒你,我倆早就離過婚了吧?”
那離婚協議書,都是霍寒崢親手送過來的。
霍寒崢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神色複雜地看著祝雲笙,什麼話都沒說。
前世今生,他聽過不少人喊自己“上將”。
可從來沒有哪一聲比祝雲笙喊出來的這一聲刺耳。
“你失策了,霍寒崢。”祝雲笙看著他的臉,彷彿故意戳他心窩子一樣,說出來的話,字字傷人。
“你在我身邊裝了那麼久,結果還是一樣的。”
“我不知道你把我送回來是什麼意圖,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你還沒得到你真正想要的東西。昨天發現我躲在門外的時候,你也很慌吧?”
“只可惜,現在的鹿族不是那年的鹿族,你現在掌控了c區又怎麼樣,你敢殺了我嗎?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嗎?”
“真是委屈你了啊霍寒崢,”祝雲笙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鼻尖忽然聳動了一下,他努力壓制住酸澀的眼角和混亂的氣息,不知道是在傷害對方,還是在傷害自己,“這大半年,每次跟我上床的時候,都很惡心吧?”
他的眼睫不斷地顫抖。
他害怕對方的反應,卻也很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回答自己。
只見霍寒崢忽地俯身下來,頭鑽進他的肩窩處,冷冽的聲線有幾分惶然無措:“不要……這麼說。”
祝雲笙還是沒忍住,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眼尾淌出一行淚水。
“霍寒崢,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我們早就結束了,我可以不計較你對我有多什麼圖謀,只希望你還我自由。從此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