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汪子聿醒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徐思東家床太軟,太大,讓他不習慣。徐思東睡在旁邊,兩只爪子在他腰上摸來摸去,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說別找客觀原因了,這跟床沒關系。
汪子聿推開徐思東的爪子下床,動作大了眼前突然一黑,半天才緩過來。他回頭看徐思東,那老流氓把自己捂的像頭鑽進雪堆的北極熊,光露著一頭捲毛在外頭,直感慨:“老了,一晚上就不行了。”
汪子聿伸手過去薅了兩下頭發,算是安撫他的自尊心,進去衛生間。他昨天就中間隨便沖了一陣,然後又跟徐思東亂搞去了,不能算洗過。
徐思東的生活習慣極為簡化,沐浴露洗發水都是基本款,薄荷味的漱口水是專為了去煙味的,汪子聿懶得下樓去行李箱裡找自己的東西,遂大義凜然徵用了徐思東的牙刷。
他洗漱的專心致志,沒去聽外頭的動靜。徐思東光著身子進來,在他背後“哎喲”一聲,很驚訝:“小汪老師,你還有鬍子呢?”
汪子聿臉上都是泡沫,所以表情不甚分明,冷冷說:“你太監才沒鬍子。”
徐思東刷完牙摸著下巴靠在旁邊樂不可支看他用自己的剃須刀。汪子聿和徐思東這號蠻種不同,天生的面板光滑,鬍子長得也慢,好容易鑽出來了立刻被他就地正法。
汪子聿洗完要出去,徐思東把他拉到自己兩腿間,伸手過去在他臉上摸了把,笑:“挺嫩的,好看。”
汪子聿被他下面完嘻嘻哈哈打泡沫,左手濕漉漉按他肩上,右手拿著剃須刀,順著臉部英挺的輪廓小心翼翼運作。
徐思東像被順毛的狗,眯著眼看汪子聿白皙的手腕在眼前晃來晃去,過一會兒停住了,刀片冷冰冰的抵在他咽喉上。
徐思東攬著他腰說你手輕點兒,我容易緊張。
汪子聿說:“你可算落我手裡了。”
徐思東笑眯眯的,您誰呀,您是小汪老師,頭回見我就知道我再能折騰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汪子聿也笑,收了刀片後退一步,說行了。
徐思東洗了臉,對著鏡子左右觀察,十分滿意,其實沒完全剃幹淨,貼著下巴的弧度留了一圈淺淺的胡茬,修理的很整齊,是汪子聿給他做的新造型。徐思東立馬得瑟了,躍躍欲試著徵詢意見:“挺爺們吧?”
從小就習慣了自我滿足如汪子聿當然不否定自己的審美觀,甩了把刀片上的白色泡沫:“特有型。”
徐思東回頭對他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齒,漫不經心說:“小汪老師,我養你唄。”
汪子聿愣了愣,問:“怎麼又說一回?”
徐思東眼角挑了挑,帶著熱氣的水珠順著臉頰滴著:“dou101nove.heck,我再確認一下。”
徐思東嘆口氣,看著有點頹然,你前頭不還沒答應嗎?
汪子聿睫毛垂下來,他模模糊糊又有點明白了徐思東這個人,無聲一笑:“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