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秋,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他直直地盯著白知秋,目光銳利冰冷,彷彿要看穿這個人的靈魂,“但從現在開始,不是了。”
白知秋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賀星辰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石頭一樣,砸得他的心髒不停震動。
他微微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賀星辰卻並沒有給他機會,冷冷地打斷道:“請你出去,白副導演。”
白知秋終於回過神來,像是惱羞成怒般地冷笑一聲,“擺什麼譜!”
說完後,他再不看賀星辰一眼,甩袖離開。
“砰。”房門重新關上。
賀星辰心想,這一次他是真的和白知秋撕破臉了。
他承認他是一個普通人,他怕死也惜命,但他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罪不至丟命。
他不會再繼續忍讓白知秋了,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白知秋再搞什麼鬼,他也會一一反擊!
賀星辰不知道是,白知秋此時此刻就與他一門之隔,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僵硬地站在休息室門口,宛若一座雕像。
白知秋想起賀星辰剛才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冷漠。
“白知秋,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但是現在,不是了。”
每個字都像是針一樣,密密麻麻地刺進他的心髒。
他開始後悔剛才說出那句話——“你不是沒死嗎?”
這句話是那麼的熟悉,和記憶中白母對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這一刻的他和白母又有什麼區別。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終究還是變成了自己最討厭、最怨恨也最惡心的那一種人。
***
賀星辰收工回家只想好好地躺著,什麼也不想做,連打遊戲的心思都沒有。
他隱隱感覺有點鼻塞,頭也暈乎乎的,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要著涼感冒,於是趿拉著拖鞋下樓,準備去藥店買點藥吃。
可沒想到剛下樓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他定睛仔細一瞧。
沒錯,還真是聞譽的車。
坐在車裡的聞譽本來想給賀星辰打電話,就看到他從小破樓裡出來,於是便下了車。
賀星辰吧嗒吧嗒地踩著拖鞋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可思議道:“聞譽,這麼晚了你是來找我的嗎?”
聞譽點頭,“嗯,你要去哪裡?”
賀星辰有氣無力地解釋道:“去買藥,我可能要感冒。”
聞譽見他狀態不佳,主動道:“坐我的車去。”
“好,謝謝你。”賀星辰確實不太舒服,也沒怎麼客氣,就像條小魚似地鑽進了聞譽的車子裡。
車門關上,他歪頭看了聞譽一眼,“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聞譽平靜地說道:“奶奶讓我給你送湯。”
賀星辰就注意到了車裡的保溫桶,心中多了一抹暖意,真心實意地說道:“替我謝謝奶奶,她對我太好了,我一定會全部喝光的。”
“嗯。”聞譽沒說什麼。
車子經過藥店,開車的沈秘書立刻停了車子,賀星辰去買了點治感冒發燒的藥,很快就回到了車子裡。
車子重新啟動,聞譽似是不經意地問道:“怎麼會突然感冒?”
“說來話長。”賀星辰蔫噠噠的,突然回想起來上次他和聞譽吐露心聲,對方並沒有站在白知秋那一邊,而是站在了自己這邊,那麼這一次呢?
他看著男人俊美的側臉,再一次生出了傾訴的慾望,補充一句,“不過也可以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