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特意看了夏楚軒一眼，心說你們兩個可真是心有靈犀。

鐘隊長會給人留面子，但留的不多，剛下臺離開裁判的視線和收聲裝置，就問了stab一句：“你覺得自己發揮得怎麼樣？”

stab真的有被嚇到，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鐘律看出了他在演戲，回休息室的一路上沒敢給自己辯解一句，然而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的身上。

憤怒、不解、諷刺……沒人說話，但眼神十分不善，盯得stab想原地扣個洞鑽進去。他恨恨咬牙，這情況不用多解釋，百分百是他們在臺上的時候夏楚軒說了什麼。

鐘律的視線輕飄飄地略過他，對吳德說：“具體情況，等比賽結束後我和你解釋。”

現在他不想多提一句和stab有關的事，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在監控下動手打人。

吳德理解地點點頭。

他也想打人。

gun也氣stab關鍵時刻掉鏈子，但到底是一起打了兩年的隊友，他左右看看，試圖打個圓場：“怎麼了？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下場我們努力扳回來就行。讓一追二，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鐘律一張帥臉緊繃著，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是啊，不是第一次幹了。

先輸一局連贏兩局，和贏一局輸一局最後追回，到底哪一次是他們真的一時失手，又有哪一次是有臭魚爛蝦在演戲？

春季賽時的夏楚軒、或者說原來的夏楚軒只是犯蠢，不分輕重緩急，至少還沒到觸線的程度。而stab今天的行為，一旦最後核實真的是打假賽，那就是徹底引爆了火藥桶，拿所有人的底線當翻花繩耍。

“你不用暗示，我明示完了。”夏楚軒垂著眼睛，慢慢地嘬著他的可樂姜湯，食堂阿姨的手藝很好，幾乎喝不出姜的辛辣味道。

被他一打岔，鐘律環視一週，見其他一直留在休息室裡的人除了一臉茫然的fight和一位助理）表情都不是很好，冷冰冰的表情鬆懈了一分：“也行。”

“都是吃這碗飯的，鍋髒了就幫忙刷一下。”夏楚軒斜乜著stab，眼神冷得像冰刀，“不用謝。”

上次套姓李的麻袋套早了。

應該留給這家夥的。

薛成峰不知道他們在當什麼謎語人，只以為是stab狀態不好讓教練隊長都不滿意，還有閑心吐槽：“你刷鍋？我看你更適合下毒。”

stab在心裡已經把夏楚軒罵出花了，實際上眼睛都不敢往他那邊看一眼。這位s5賽季出道的老選手面色蒼白，看著在場唯二有決定權的人，磕磕巴巴地開口：“教練，隊長，我下把一定努力……”

“換人，讓fight上，別逼我踹你。”鐘律打斷他，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叫fight準備一下，中場休息後跟他上場。

stab打了個寒戰，不吭聲了。

能幹灰色生意的沒幾個好人，當雙方手中都有同等武器的時候，才有合作共贏的可能，他手裡確實捏著能把龐哥送進去的證據，龐哥手裡自然也有他的，不能“和平分手”，那就只能魚死網破。

其實要是現在他找機會給龐哥發訊息，對方絕對會努力幫他遮掩，幫他就是在幫自己。可關鍵在於那網站也不是他們家的，注銷賬號還要等一天審核，有那功夫這特麼真是想抹掉證據都沒法抹。

這回恐怕是真的完了。

stab冷汗直冒，心一橫，決定不告訴龐哥。萬一最後被查出來了，他絕對要拖姓龐的一起下水，不能給他跑路的時間。

他看向fight，那小子還一副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到的表情，驚訝地指了指自己：“啊？我嗎？”

夏楚軒替鐘律點頭：“對，你。”

沒必要現在就點破stab幹的好事，那隻會影響fight和其他人在場上的狀態。

吳德又看了夏楚軒一眼。

這小子，該不會是特意挑fight不在場的時候挑明的吧？

“好的，沒問題。”fight提起自己的外設包，向stab請教，“哥，對面中單是不是預判特別厲害？我看好幾次你都沒躲過。”

stab臉頰肌肉抽搐一下，感受到教練和經理冰冷加倍的眼神掃來，恨不得縫住fight這張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嘴巴。

吳德閉了閉眼，覺得他們戰隊的新年福利需要加一項腦白金。

夏楚軒則無聲地對fight豎起大拇指。

這孩子有前途指開嘲諷）。

“沒事，對手不算厲害，打不好是他自己的問題。”鐘律給fight打了一針強心劑，“你正常發揮就好，讓你退就退，別莽。”

fight立正敬禮：“隊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