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家裡除了他和沈司聿沒有其他人。
客廳的鏡子裡,貓紅著臉,一隻耳朵耷拉著,一隻耳朵高高地揚起,貓尾巴隨了主人心情,在空中半彎著。
貓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沈司聿親吻的時候總是會捏貓的耳朵,貓耳朵小小地立起,卻又像偷做了壞事一樣倏地垂下。
貓在原地剁了剁腳。
但不可否認。
貓喜歡沈司聿的吻。
等貓平複好心情,從另一邊窸窸窣窣地爬上床,沈司聿一扭頭,就看到貓捧著劇本。
“沈喵喵。”沈司聿忍不住了,“幹嘛呢。”
貓圓滾滾的眼睛轉了一圈又一圈,拉著沈司聿躺下。
貓小聲地湊在沈司聿的耳邊:“哄睡服務。”
“哄睡啊。”沈司聿長長地應了聲。
貓翻開劇本,小聲地開始唸了起來。
很少有人知道,沈司聿的睡眠質量很差。
可能是因為前幾年藝人活動日夜顛倒,沈司聿剛出道的時候,只有在趕路的時候才能休息一會。
這也導致沈司聿總是睡得並不安穩。
但凡風吹草動有一點聲響,沈司聿就會從夢中醒來。
偶爾還會做噩夢。
貓知道,沈司聿前幾年被私生跟蹤,出過車禍,受過很嚴重的傷,每到陰雨天或者著了涼,左腕的關節就會陰濕般地疼痛,晚上也會做噩夢。
貓看著劇本,小聲地故作兇狠:“老大,他就是許輕言,就是他說老大你眼瞎腿殘人不行的。”
“是嗎?”貓挑眉,“男人輕輕敲了敲桌面,眉間輕簇,‘沒良心的小東西。’”
貓唸完臺詞,還輕嘖了聲。
似乎和貓說話的習慣有關,貓念臺詞,總有點軟糯的譯制腔,甜膩中帶著不知從哪來的滑稽感。
強忍著笑意的沈司聿終於忍不住了,拽住貓的腰撈了過來,窩在貓的脖頸處,笑了起來。
貓莫名其妙地眨巴眨巴眼睛。
人類總是有些莫名其妙。
貓這麼一本正經地哄睡服務,哪裡好笑了。
沈喵喵有些不滿地輕輕推了推他,伸出手將沈司聿的頭發揉的亂七八糟的,貓咬唇,兇巴巴地威脅著:“不許笑!”
“寶寶,”沈司聿笑著鑽了出來,任由貓按住他的手腕,壓在身上,“寶寶,你好兇啊。”
貓兇巴巴地在空中晃了晃拳頭。
壞蛋。
“寶寶,”沈司聿將雙手墊在腦後,抬眼,“寶寶今天說要追我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