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楚歌又說:“陛下別擔心,我身體沒事,這些血都是他們的。”
這些前世圍截宿主的人,今時今日,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畢竟一旦心慈手軟,說不定下一個被圍困的人就是她。
皇帝對上楚歌那雙興奮的雙眼,他唇顫顫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伸手要指責楚歌,楚歌立刻拉住他的手,“多謝陛下攙扶,我還真有點累了。”
手被楚歌攥著,皇帝想掙開都不能,發覺楚歌這力氣根本不是他能撼動,皇帝的整個心都涼了,他腳步飄飄然的,簡直就像是走在棉花團上,如今根本不是他攙扶著楚歌,而是楚歌拉著他。
他曾計劃過在宮中圍殺楚歌的事情,他以為以自己那些人的能力,圍殺楚歌根本不是事情,然而現在,他才發覺這女人有多厲害了。
若是圍殺,若是圍殺的話,他或許沒有一成的勝算,想想就覺得可怕。
楚歌笑眯眯的問皇帝,“陛下,早朝可還順利?”
皇帝的唇抿了抿,後宮不可議政,這女人這般問他,肯定是別有用意。
“還好。”他斟酌著說:“如今天下太平,只是楚家大軍十多萬太浪費軍餉,朝中大臣們都在上摺奏請散了楚家大軍的事情。”
“陛下。”楚歌臉色微沉,“這些酒囊飯袋們日日飲酒作樂,哪裡知道軍隊對國家的重要性,他們只盯著那點軍餉,卻沒想過天下太平是用什麼換來的,陛下告訴我是哪個大臣這樣說的,我這就去斬了他的項上人頭以正視聽。”
皇帝的另一隻手捏緊又松開,對上楚歌這殺氣騰騰氣勢洶洶的目光,他這麼一瞬間竟駭的連話都說不出。
這女人,這女人一言不合就開殺,哪裡還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他怎麼,怎麼從前就沒發覺這女人的殺戮本性呢。
虧得他從前竟然還覺得這女人也是有可取之處,唯一不好的便是楚家人。
他竟被這女人矇蔽了這麼久。
皇帝的心很冷,簡直就像是在冰渣子裡滾著。
不等他說話,就聽著身邊的女人惡狠狠的又說,“陛下,你可不要聽信這些小人讒言,陛下能夠登上皇位,全靠的就是楚家軍,你若散了楚家軍,這得讓多少人心寒,且沒有楚家軍護佑著你,你的皇位能不能坐穩還是個問題。建議你散了楚家軍的人肯定都是圖謀不軌,陛下該早些殺了他們才是。”
皇帝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說他是靠著楚家軍登上皇位的,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沒有楚家軍就沒有他的今日。
壓下心底的不甘不憤怒,皇帝聽見自己聲音平靜著說:“小歌放心,朕還不至於糊塗到那種地步,誰對朕忠,誰對朕心懷不軌,朕清楚的很。”
“陛下還是太小了。”楚歌老成在在的嘆氣,“陛下經歷的太少太少,日日待在這宮裡,所聽到所看到的都是別人想讓你知道的,那些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便什麼都不知道。”
皇帝只比楚歌小一歲,此刻聽到楚歌如個長輩一般對他說話,他心底反感的實在不行,卻也只能若無其事般的失笑著說:“小歌,你比朕也大不了多少,這宮中沉浮朕看的太多,你放心,朕不是個瞎子聾子。”
“陛下,你可不能自以為是。”楚歌一臉失望的嘆氣,“你若自以為是,便就是中了這些大臣們的圈套了。”
皇帝不想和楚歌說這種話,他堂堂天子,他自己的好壞輪不到別人評價,也就是楚歌,若是別人,若眼前的是別人,他一定會把這人五馬分屍。
不,不,楚歌和別人一樣沒有什麼區別的,他不會懼怕楚家,也絕不會退讓,哪怕他對她有那麼曾經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好感,但國大於家,為了整個家國,他絕對不能對楚家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