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了很多人,一看他都嘆息鄙夷著竟然是個殘廢。
唯有她,紅色的紗裙如一朵朵紅色的花綻放在他眼前,她聲音就像是仙女的聲音,美好的讓人聽著就能忘卻一切煩惱。
“咦,這小孩,真是漂亮,日後就做本尊的徒弟吧。”
他成了她徒弟。
這是他一直執著的事情。
他不停的再合歡派山腳徘徊,就是等著能有這麼一天。
他沒想到,這一天竟然真的來了。
一定是,一定是他的母親在保佑著他。
她收他為徒弟,把他當了個天真不知事的孩子。
噩夢時候,她將他抱在懷裡,“乖啊,別怕,有為師在呢!”
她幫他洗澡,還教他怎麼穿那些漂亮的新衣。
她教他識字,教他下棋。
門派裡有人譏諷他就是個廢人,她也不生氣,只是笑著對他說:“為師的小九怎麼會是個廢人。”
她翻了陣法秘笈,搶了別人的毒道功法給他。
這些東西都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的,幼時他不懂,只覺得她很厲害,這些功法秘笈也是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他知道這個門派裡她是最大。
他雖然小,可經歷的多,知道只有討好她自己才能過得好。
他一直盡心盡力的討好她。
漸漸到了後來,討好她似乎就成了習慣,深入骨髓。
每次在他覺得自己恍惚著要忘了那些噩夢的時候。
便會有人提醒他。
任青青,那個任家的大小姐,他依稀還能記得,他小時候總追在她的身後喊姐姐。
她從他手背上的一顆紅痣認出了他。
“宮九,你怎麼能認賊做師,當年剿滅我們四大家族的就是合歡派的這些人,你討好楚歌就是在討好合歡派,你難道忘了你家族的血海深仇了嗎?你難道忘了你父母是怎麼死的?”
“宮九,你還記不記得我把你從那片廢墟裡救出來的時候,我們有過什麼約定?”
“我們一起發過誓,要滅了合歡派,要日後重振家族,宮九,你把這些都忘了嗎?”
“宮九,宮九,你別再聽信那女魔頭的話了,她是個連自己未婚夫都能吸成人幹的人,你看看她後院有多少男寵,她連自己的師父師叔都能殺了去,這種女人根本就沒有半點的人性,她就是個女魔頭,是個妖女。”
“宮九,你別在執迷不悟了好不好,我們兩個人是唯一的倖存者,我們應該相互信任相依為命的。”
……
這女人,總是在他耳邊說這些話。
宮九討厭她。
他記得清楚,的確是她把他從廢墟中救出來的,也是因此,她被那些守在附近的合歡派弟子發現並帶走了。
她總是在他耳邊說起當年之事。
他心底迷茫焦躁之餘,只覺得她讓他覺得厭煩。
同為楚歌的弟子,他為了討好楚歌得費盡心思,為了保命連那些歪門邪道的毒功都不介意學。
可她卻能傲骨錚錚的對楚歌說不,卻能疾言厲色的指責楚歌的放蕩不堪。
他厭惡她之餘,心底卻佩服又羨慕。
他是真的羨慕她啊。
羨慕她能這麼幹脆利索,能這樣的傲骨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