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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約是天性釋放

“哎呀,”越棠朝他一霎眼,笑意更深了,“我喝多了胡言亂語,宋大人別見怪。”

宋希仁自然不是怪的,漫應一聲,“這酒後勁足,王妃慢些飲。”順勢張望幾眼,又問,“今日跟隨王妃的那位侍衛不在麼?若有不便,王妃只帶一位侍女,恐怕照應不過來。”

噢,他是沖著趙銘恩來的。越棠心下了然,面上卻滿不在乎,佯佯遞了個眼色。

“照應不過來,不是還有宋大人你嗎?”

宋希仁略一怔忡,這下真的接不住話了,遲疑道好。越棠見他如此,玩心大起,心說八面玲瓏的翰林知制誥,竟然這就招架不住了嗎?

於是好心地給他遞話頭,“宋大人給我送酒,定是有什麼話要說吧,就不必繞彎子了,大可以直言。”

她說話時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端著酒壺,羅袖似流雲般在晚風中起舞。年輕新寡的女郎,竟然有種名士般的瀟灑,一邊目不轉睛盯住他,眼眸明亮勝天上星,靈動裡透著狡黠,平常罕見,大約是飲酒後的天性釋放。

宋希仁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死寂的心緒中,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可他怠懶分辨。

他調開視線,“臣並沒有要緊事,不過適才聽王府管事說,有王府的扈從不服管,臣便想著等遇上王妃時,順帶問一問,是否需要臣或鄭副都統襄助。”

越棠作驚訝狀,“竟還有這種事?宋大人可知管事說的是誰?”一面舉酒欲飲,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便有些不樂意,吹幹淨瓶口的酒漬,又將酒壺塞回宋希仁懷裡,“多謝宋大人的酒。”

宋希仁拿回酒壺,細心留意她的模樣。

喝酒後的行為舉止,人與人大相徑庭,有些人愛胡言亂語,有些人倒頭就睡。而宋希仁碰巧知道,她小酌後的反應很特別,特別老實,問什麼答什麼,嘴裡句句是真話。

宋希仁也很詫異,右僕射不經意的一句笑言,自己竟記得如此清楚。

於是他說:“便是王妃身邊那個戴面具的侍衛。此人與王府中人起了沖突,險些動手。”

越棠噢了聲,尾音拖得老長,“那小子要是被逼到動手,一定是被逼到牆角了,管事的就會拉偏架。”

“......他的來歷,王妃知道嗎?眼下是多事之秋,王妃又是新掌王府,府中舊僕總比新人可靠。”

越棠遲遲橫他一眼,說知道呀,“他家中遭了難,但是很合我的眼緣,本王妃願意平等地給每個人重新開始的機會,宋大人就不要管別人的家事了。”

“他家中遭了難?王妃可知是哪一家?”

越棠說:“趙銘恩姓趙,唔,那自然是趙家。”

宋希仁揚了揚眉,趙銘恩......趙?

“王妃是否記得,他是哪一日入王府的?”

越棠搖了搖頭。眼前河水潺潺,有細碎的月光流淌,明滅動靜間,腦袋這一晃,看得人發暈。她險些站不穩,還是宋希仁虛虛託了她一把,方才穩住身形。

“具體的日子,我哪裡能知道。不過他是拿著王爺親隨的親筆信進府的,那親隨叫什麼來著......”

越棠扶額竭力思索,卻沒有頭緒。品咂他的問題,終於遲鈍地感到稀奇,“宋大人對我的家奴如此感興趣,有何居心啊?”側過頭去,還要質問宋希仁,卻倏忽睜大了眼睛,張嘴欲喊。

驚叫聲還沒沖出口,拳拳到肉的一記悶響,宋希仁已經暈倒在地。越棠呆愣片刻,方抬起視線,映入眼簾赫然是一張陰沉的臉。

趙銘恩甩著手腕,冷聲問:“王妃這是在做什麼?”

越棠渾身汗毛倒豎,“你把宋希仁打死了?”

趙銘恩沒好氣地說:“王妃未免太看得起奴了,死不了,最多睡一個時辰。”見她鬆了口氣,還想把人叫醒,趙銘恩愈發火起,懶得再廢話,長臂一展夾住她,半拎半拖地迫她往回走。

越棠反應慢一拍,人被提離了地面,才驚叫著掙紮,“趙銘恩你幹什麼!”

“閉嘴吧你!”趙銘恩低聲喝止她,“喝醉酒和人胡言亂語,你還記得你是誰嗎,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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