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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if線:睿王(接上)

越棠有些惱了,一直無端受人擠兌,哪怕那人是雲巔上尊貴的人物,也叫人來氣。好在她能屈能伸,面上分毫不顯,反而揚起個笑臉,引頸就戮一般,乖覺地由他嘲弄。

順勢向他討教:“殿下說得很對,臣婦確實有欠缺,殿下若肯眷顧,可否指點臣婦一二?”

她這一笑,又叫太子覺得刺眼,香爐嫋嫋氤氳開一道惺忪的煙,悵然顏色中顯出那張格外明媚的臉,怎麼看都不合時宜。太子蹙眉調開視線,心說她果然不將王叔放在眼中,言辭行事也圓滑得不著調,這光景,居然還沖他笑得出來。

“在榻前守著,以防王叔夜裡驚醒,要人端茶送水。若是有不適,及時傳醫官。”他冷聲說完這話,便一甩袖,打她身前擦過,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

越棠無奈地一撇嘴,東宮難道缺上夜的侍從嗎?分明就是針對她,偏要她擔內官的活計。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太子呢,她橫豎想不通。哀嘆著在榻沿坐了陣,凝望著睿王的面容思索,她倒不怕儲君之怒,她是外命婦,倒也無甚機會與太子打照面,往後避開就好,只是怕王爺為難,一邊是亦君亦友的至親,一邊是妻子,兩頭不對付,他若察覺,恐怕要鬧心。

那邊太子出門後,隨手招來廊廡下侍立的女使,“留神裡間的動向。”

出了門沿甬道往北,前後一眾內官挑著燈,將周身照得徹亮,這人世間沒什麼能逃過他的眼。

太子一言不發,身側陪侍的內官揣度他的心思,小意問:“殿下,臣遣個得力的內官去伺候王爺吧。”

他一哂,說不必,“有王妃在,何必叫旁人去跟前湊熱鬧。著人仔細盯著,若王妃伺候不周到,即刻來回稟孤。”

內官是自小跟著太子的,見慣了殿下待人寬和,今夜對著睿王妃,卻透著些許刻薄勁兒,很不尋常。內官困惑地霎了霎眼,也不敢違逆,只得照太子的意思吩咐下去,待太子回到寢殿,不多會兒便聽人傳回話來。

“睿王妃在王爺榻旁坐了片刻,便往一邊的圍子榻上和衣睡下了。”

太子心中冷嘲,這女郎嘴上說得花俏,實際卻是另一套做派,果然不是真心待王叔。他實在不願插手旁人的家事,可王叔與他情分不一般,王叔如今為這女郎陷得深,他雖不解,也沒法袖手站幹岸,不能眼睜睜看王叔將來受更重的打擊,不如早早把毒瘤挑破來得好。

他將人都揮退了,對心腹內官吩咐:“去查周家的舊事,看看王妃未出閣前是否與哪家的郎君走得近,若有,把那人的根底打探清楚。”

內官生平頭一回領這樣的命令,一時呆住,愣了半天才應個是。躬身正要退出去,又聽太子淡聲道:“送床被褥進去,別讓人在東宮作了病。”

內官琢磨了下,方才鬧明白這說的是睿王妃。掀眼覷太子,只見他神色端然,抬眸的剎那,那幽邃的眼神也冷靜如往昔,唯有手裡反複顛騰的那支狼毫筆顯出些許異樣,像是煩悶,又像是不滿。

睿王睡到半夜醒了,迷糊片刻撐起身來,四下裡打量,先前的事慢慢在腦海裡連成篇。

清嗓子咳嗽兩下,待要喚人,眼風掃及窗下的圍子榻忽然愣住,連忙收聲,踱過去看清榻上的人,既驚且喜,替她掖了掖被角,唇畔漾開一抹笑。

她睡相很老實,手腳規規矩矩擺著,舒闊的眉目,面貌無憂無慮。睿王不由伸出指頭,輕輕描畫她的眉眼,心中滿是饜足。她不是那等天真不解事的女郎,世態的複雜她都知道,卻不從心上過,什麼樣的境遇裡都能自得其樂,孤身入東宮也不怕,照樣睡得安穩。她那份輕盈的從容,很能感染人,看著她便覺得,這世上就沒一樁難事。

手指落在她鼻尖,再往下一點,便要撫上她的唇。這當口她卻醒了,定睛看清楚他,輕快地喚了聲王爺,很自然地伸手一摟,將他的腦袋摟在胸膛上。

“王爺無事吧?有哪裡不舒稱沒有?”

睿王說都好,問她怎麼進宮了呢,越棠笑說:“不瞞王爺,內官來王府報信時,我還當王爺出了大事,是要我來東宮見王爺最後一面的。”

睿王哈哈一笑,“那你怕不怕?”

“當然怕呀。”越棠重重點頭,“王爺這麼好的人,若出了事,那就是老天不開眼,實在太可惜,我與王爺還沒做成真夫妻呢。”說著她挺了下胸膛,抵著他的腦袋從榻上坐起來,爛漫又輕佻地在他耳邊問,“王爺的酒醒了嗎,可有心力做些旁的事?”

她骨架子小,穿衣裳顯不出來,實際藏著壯闊的起勢,那一挺身簡直是往他嘴裡送。睿王一時暈乎得找不著北了,她再言語上一逗弄,更是失了方寸,男人最禁不起心上人挑釁他的能力,難耐地哼了聲,稍稍用力便旋身將她摁在圍屏上。

“做真夫妻......”他低垂眼簾,緩緩掃蕩過她瑩潤的眼、殷紅的唇,壓抑著嗓音問,“王妃很著急嗎?”

這般時刻,越棠從前都是閉上眼生受,今日是打定了心意與睿王硬碰硬,睜大了雙眼看他靠近,當面鑼對面鼓的抗衡,心底倏忽生起微微的慌亂。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大約是因為他的眼神吧,慾望毫不遮掩地盛在裡頭,分明未有接觸,所到之處,卻都像是被他撫弄過了。

越棠看著他,忽然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他慣常閑雅放達,落拓的笑意彷彿鑲在臉上似的,故而她總當他是那個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其實怎麼會呢,是她目光短淺了,那張皮一揭,他到底是個強橫的男人,壓迫感十足,隱隱還有點刺激......

恍然大悟一般,眼中的睿王頓時不一樣了,王爺王妃,郎子娘子,這些名號到此刻才有了切實的意義。

越棠心中沒底,臉上仍然鎮定,仰頭一撩唇,輕俏地眨眼睛,“王爺說準啦,我真有些急。”說著伸出根指頭,勾住他領緣扯了扯,湊近他耳邊呵氣,“難道王爺不急嗎......不應該呀。”

這妖精!睿王直吸氣,從尾椎順著脊樑骨竄上來一陣顫慄,激得人頭皮發麻。坦蕩的女郎,引誘人的時候都是直來直去的,換了誰都受不了這個。而且今夜她的引誘更顯自然,全無此前的造作之意,睿王滾燙的心撂在浪尖上一抖,或許,她也有了幾分真心?

他暈陶陶的,那些顧忌瞬間拋諸腦後,心愛的姑娘在懷,三番五次推拒出去,倒顯得他有短處要藏著掖著。低頭便吻下去,兩人上半截兒緊貼著,怎麼靠近都覺不夠,他用力狠了些,將她頂在圍屏上弄出了聲響,越棠無力地推他,嗔怪道,“小心點,在宮裡......”

“這是東宮,怕什麼。”睿王含糊地應了聲,索性轉了個身,將她抱到懷裡細細地吻,到底恐她不自在,還是收著分寸,盡量不鬧出大動靜。只是第一回,兩人都是生手,很難特別順利,他還成熟些,依稀有譜,盡量按捺下急迫,緩和著進發,慢慢挑動起她的柔情,柔情似水了,才不至於太疼。

越棠被他撩出了一蓬蓬的火,此刻才知道,自己身上有那樣多的機竅,竟能被牽出如此奇妙的感受。他忙得很,時不時抬頭瞧她一眼,“忍不住就嚷出來。”他啞聲說,“好叫我知道你快不快活。”

快不快活......應當是快活的吧。越棠失神地望著天花上鳳鳥卷草的彩畫,死死咬著唇不啃出聲,太子已然瞧她不順眼,此時若不莊重,傳到太子耳朵裡,豈不更加叫他看輕......然而那一下,像是榫卯找對了彼此,狠命地一咬合,痛卻痛快,她猛地蜷起身子,溢位幾聲零碎的響動。

睿王瞧得心疼,興奮不已的當口,架在上頭也堪堪頓住,緩著勁安撫令她鬆快之處,“快了,就好了......”

越棠回過神來,心裡卻是高興的,終於把這事辦成了,王爺堪用,兩下裡從此沒有了芥蒂。轉而察覺出那種嚴絲合縫的絕妙意味,她略動了下,磨蹭出了驚人的感官激蕩,她急促地呼了兩口氣,顫著聲調說,“不著急,王爺慢慢來。”

這是個寶貝,睿王紅了眼,起先也依她,慢慢地動,後來著實難耐,愈發猛烈起來。總之這頭一次嘗試,比想象中好上許多,起碼兩人都得趣,一回過後又戰一回,耗時愈長,末了實在太累,草草擦洗過後依偎著睡去,只是淺眠,因為未久天光便透過窗紙,直直打在臉上,兩人揉著眼,漸次就醒了。

青天白日裡看一片狼藉,那些直白與膽色都不見了,越棠只覺臊得慌,扭過頭去有些想哭,“叫人看見,像什麼話。”

睿王看直了眼,不因別的,只覺她那小媳婦似的模樣實在太美,他愛她人前落落大方的光鮮,此時的溫存嬌柔卻也動人,那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他忍住攬她上榻的沖動,偏頭打量那圍子榻,一拍腦袋就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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