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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子妃

太史令仔細端詳完,顫顫巍巍地朝上首的皇帝拱手,“隕星如雨,墜地為石,此乃陰迫陽之象,大大的兇兆啊!”

星隕落石的動靜太大,訊息遮掩不及,很快便傳開了。第二日早朝,此事毫無疑問地成為了群臣議論的核心,天降災異啊,這是對江山社稷的示警,上至天子,下至百官,無一人不惕惕然。

少不得仔細論一論近來朝野政務得失,掖庭中可有服役多年未得出宮的宮人,天牢中可有冤假錯案,四野可有兵禍之憂,三品上官員中可有應兆之奸......然而議論來去,似乎都對應不上,朝臣們一籌莫展,兜兜轉轉,目光又落回了太史令身上。

左僕射清了清嗓子,問道:“荀大人,此番星象異動,對照古來佔經,是否還能窺探出些許旁的指引啊?”

太史局這個衙門就是這樣,平常毫無存在感,但凡有事,便是矚目的焦點、風暴的中心。好在太史令伺候了三朝天子,還算鎮定,迂迴地複述了一個眾人未曾重視的事實。

“隕石墜地之處,是太液池。”

百官恍然醒神,緊接著紛紛垂下了頭。太液池是何處?是天子後苑,是皇家遊樂之所,看來此番天象預警,直指帝王家啊!

如今這位陛下,大體是為秉持中庸之道的君王,治下鮮有苛政酷吏,對待宮人也相當寬和,先前內闈有位貴妃,暗藏顛覆東宮的心思,鬧出了不大不小一場禍事,如今也早廢了名位,幽閉於興慶宮中。

不過嘛,說起東宮......

幾位諫官的心思一下子活泛了,太液池雖在大明宮內,離東宮也不遠呀!禍墜於帝王家,若是意指東宮太子殿下,似乎就很說得通了。

一片死寂中,諫官踏出一步,言辭振振下是錚錚鐵骨。

“臣王潤昧死啟奏,太子妃周氏,昔配睿王,今配儲君,是蹈聚麀之醜,違人倫之大防。太子妃德不配位,臣請陛下三思,另擇淑女作配東宮,以正朝綱。”

一應說辭罪狀都是現成的,諫官不是第一回彈劾太子冊妃之事了,奈何始終不能成勢。今日依託天降災異,諫官的彈劾愈發變本加厲,企圖引出那些隱有不滿的老臣們,擰成一股繩。

果然地,殿上議論聲漸起,個別蠢蠢欲動的官員裝模作樣地苦思了一番,然後作恍然大悟狀——

對呀!前日太子大婚,當夜便天降災異,如此湊巧怎會毫無關聯?況且太史令不是說了嗎,“此乃陰迫陽之像”,破案了,禍源就在太子妃身上。

太子新婚燕爾,原有三日休沐,不必入朝,今日正好是第三日。儲君苦於春宵短,紫宸殿上卻有人趁火打劫,那頭朝會沒散,東宮這頭已得到訊息,內管領一路小跑奔向麗正殿,到了門前,一邊胡亂扶著頭上紗帽,一邊抬手叩門。

被打攪了好事的太子殿下心情不佳,聽完朝堂上的論調,愈發沒有好臉色,沉吟片刻,吩咐內管領:“取孤的朝服來。”

內管領喏喏稱是,正要退下,忽然垂簾一動,從裡間繞出個人影來,說“慢著”。

“怎麼起來了?”太子忙讓開身,伸手拉她在長案後坐下。

太子妃沒來得及梳妝,青絲如瀑幾欲委地,鬆鬆挽著條單絲羅紅地銀紋帔子,信步走來,很有些人不勝衣的味道。

太子看得晃了神,背地裡相處,她一向是明朗恣意的女郎,夜夜囂張,愛居於其上,他每每沉淪於她健康得無以複加的美。可眼前的她呢,這等柔婉得有些嬌弱的況味,難道就是人q妻的風韻嗎?一個嗔怪的眼波,似乎都透著欲說還休的媚色,好罕見,好心癢。

太子心神蕩漾,目光落在她開闔的唇上,方才回神,未及聽全她的話,只得含糊唔了聲回應。

“殿下是認真的?”太子妃驚訝又不解,疑心他是不是弄壞了腦子,“披上朝服,去紫宸殿上與諫官對峙,既沒面子,也不能解決問題,殿下昏頭了吧?”

太子妃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內管領且退下,殿門一掩上,正要同太子好好掰扯一番利弊,誰料他忽然一展臂, 將她攬上膝頭,揚臉就吻了上來。

昨夜激戰太久,晨起後腹中空空,一下子天旋地轉,她只覺一陣眩暈,無力地攀著他勉強回應。好一番天雷勾地火,繞在臂上的帔子被他撥弄開了,信手摜在地上,一手熟稔地覓進去,丈量起那雄壯而圓滿的弧度,難得帶了點急迫,力道也不那麼講究。

不同的節奏,好像有不同的趣味,總習慣了他珍重得像對待易碎的瓷瓶,這會兒帶點粗野的調調,心慌得直向下墜,然後猛地激出洶湧的浪。

她撐開一點距離,緩了口氣,嗔他:“說正事呢......”

齒間攪動得激烈,分開的時候一點晶瑩細若遊絲,拉扯出糜豔的風光。太子掰弄了一下,別開她的膝蓋到兩側,然後握在膝彎間一扯,不由分說地支著她。

“孤不會與你分開的。”

她別扭地挪動了一下,還是磕,磕得清泉滲出薄弱的縫隙,磕得人腦不清醒。她說我知道,“我也不想與殿下分開,所以殿下別沖動。”

昂揚著顛一顛,輕叩著縫隙,一邊埋首在她胸膛上,努力地取悅她。半晌抬起頭來說:“諫官在朝上議論,孤怕你往心裡去,怕你不高興。”

“那不是有殿下嗎。”她抱住他的腦袋,仰頭輕笑了一聲,“白日裡諫官攻訐,只要晚間有殿下刻苦償還,我勉強可以不往心裡去吧。”

這有何難,本就該如此,太子信手一拂,將長案上的物件都拂開了,抱她坐上去,自己屈膝跪在她身前。